宫小白中途醒来,翻了个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到陆姝雅拿着笔在书上做标记。认真的样子,像他们前不久备战高考的状态。
她到底对军营有着怎样的热爱和向往,才能支撑她一次次挑战身体的极限。
宫小白默默地思考这个问题。
她现在爱宫邪胜过爱这个地方,对军中生活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是一种能平静接受的心态。
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也能爱上这里。
——
下午的训练仍然在毒太阳的洗礼下进行,体力和耐力的双重考验,磨练着人的意志力。
一开始总是“麻痹”,“卧槽”,“敲你妈”吐槽个不停的姚琪,慢慢地学会了接受,偶尔也抱怨,抱怨完了又充满干劲。
宫小白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莫扬小白脸的脸这么不经晒。
才两天而已,他的脸就从奶白奶白变成了浅咖色,一种特别不自然的颜色,看着像用颜料刷上去的,在阳光下泛着光。
姚琪每次看见他那张脸就忍不住笑,导致罚站军姿频频被警告。
下午的训练六点半准时结束。
今天被惩罚的学员又是一大推,大家边哀嚎边奔向最爱的大食堂。
等训练场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宫小白跑到宫邪面前。
“不生气了?”宫邪捏捏她的鼻子,温柔的语调与前一秒的严肃有着天壤之别。
宫小白愣了愣,牵起他的手,“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要是没生气,你中午瞪我一眼是什么意思?”宫邪带她从昨天那条道走,避过了士兵们前往食堂的必经之路。
两人眼下能时时刻刻看见彼此,却没多少时间像现在这样手牵手,说说话。
以至于中午的一点小疑问,他要留到现在才能问她。
目前这样,比起她上学的时候就好太多了。
宫小白想起来了,“啊,你说那件事啊,我根本没生气。”
刚起床时的脾气比较暴躁,一想到他自己先走了,没叫醒她,害她在全体新兵面前丢脸,她确实有点生气。
上午训练的空挡,她想了想,她生什么气啊,他不想叫醒她,也是想她多睡一会儿。
宫邪:“根本没生气,那下午中途休息时你怎么不理我?”
听听,这委屈的语气哪里有半分训练场修罗教官的威煞气势。
“那你可真会误会了。”宫小白眼神无辜,“中途休息就十分钟,我着急上厕所,上完厕所又想洗把脸,喝个水。等我回来,训练场上已经有人来了,我总不好跑过去找你吧。”
“怎么不能来找我?”宫邪说,“士兵在训练过程中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询问教官。”
大多时候,宫邪正常说话,宫小白都说不过他,眼下他突然油嘴滑舌起来,她就更说不过了。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以后有不懂的问题一定虚心请教宫教官好吧。”宫小白仰起脸,眨了眨星星眼,是个盲目崇拜的眼神。
别扭的宫邪总算满意了,背着她往教官住处走。
趴在他背上,宫小白用打商量的语气说,“我晚上不跟你睡了,我想住集体宿舍。”
“为什么?”
“我现在是新兵的一员,晚上总是消失不太好,还是住在集体宿舍方便一些。”到了起床时间,大家一块起来就不用担心迟到的事了。
她得感谢体贴的舍友们没有追问她昨晚为什么夜不归宿。
宫邪脚步停下来,“你是怕发生今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