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子弹砸在不锈钢的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砸在宫邪的心上。

    第二颗子弹很快取了出来……

    宫小白从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司羽抽取宫小白的血液进行化验。

    他的办事效率高,又因为宫小白是宫邪重要的人,他一刻不敢耽误。二十分钟后,拿着检测出来的报告,站在宫邪面前,“她的情况比曹亮严重多了,当年曹亮受伤的地方是腿,以废掉一条腿为代价保住了命,她受伤在心脏附近,总不能直接剜去心脏,路上给她吃的药只能暂时抑制毒素蔓延,但是现在……”

    司羽不忍说出结果,“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宫邪闭了闭眼,再睁开,两个眼眶都是红的,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

    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忘了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这种情绪。宫邪现在就是这样,“司羽,你医学界鬼才的名号可以改一改了。”

    司羽以为宫邪会咆哮、会崩溃,甚至于会爆发、会把身为主治医生的他摁在地上打,但是他现在太平静,平静到让人害怕。

    “宫爷……”

    “出去。”

    “你相信奇迹吗?”司羽看着床上的宫小白,“可能是当初的事情太震撼了吧,我总觉得她不会轻易出事。”

    司羽只能用这样的理由安慰他。

    也不算安慰吧,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作为亲眼见过宫小白秒恢复的人,不相信她就此消失在这个世上。

    “出去!”宫邪冷冷地喝道。

    司羽看了眼宫小白,转身,走出了病房。

    凌晨三点半的走廊寂静得只能听见鞋底接触地板的声音,嗒嗒嗒,显得那样阴森恐怖。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宫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很平静地一点点地将宫小白额头的发丝捋顺,指尖摸在她冰凉的脸蛋上。

    那些不会轻易让人察觉到的脆弱这一刻全部写在他脸上。

    他眼睫毛颤抖着,唇角的肌肉抿得僵硬如石,手指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脸,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她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啊。

    他们……两个小时前还在灯火璀璨的大厅里跳舞,相拥,她抱着他的腰,仰起天真无邪的脸,笑着对他说谢谢。而他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说不客气。

    他们令所有人羡慕不已。

    一转眼,她就躺在这里,冰冷得像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连他的心也跟着没有温度了。

    “宫小白,你又在调皮了是不是,打算突然睁开眼睛吓我一跳。”宫邪摸了摸她的眼睛,“你再不醒过来,我就一个人回特训营了……”

    “你一定是不想坐直升机,故意装睡着对不对?你放心,只要你醒过来,我不逼着你坐直升机了。”

    “对了,晚宴上没吃饱对吧。你现在起来,我带你去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的炸鸡,你说你最喜欢他们家的黑胡椒口味。”

    “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别装睡了……宫小白。”

    寂静的房间回荡着男人低低的声音。

    司羽从实验室去而复返,停在病房门口,想问宫邪需不需要换一套衣服。他还穿着一身江水浸泡过的湿西装,现在天这么冷,搞不好会感冒。

    不是有意要偷听他讲话,却在这一刻挪不动脚步。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见到这样一个宫邪,说着动情至深的话,一面唤醒她爱的人,一面欺骗自己。

    他突然不想推开眼前这扇门,打破里面的平静。

    司羽转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见过许多生死场景,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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