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等她醒了,能不能安慰安慰她?”秦沣说。

    宫邪拿下了手,眸光平静无波,“你想我怎么安慰她?是给她希望再捏碎,还是让她抱着仅有一点希望度过余生。”语气微顿,“秦沣,我以为这种话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秦沣看了他一瞬,低下头去。

    他欠缺考虑了。

    爷无法给肖琼任何未来和承诺,如他所说,给了她希望再抽身离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得到再失去。

    秦沣揉了揉乍疼的太阳穴,对这件事无计可施,“那……现在该怎么办?”

    宫邪说,“你好好照顾她吧。”

    秦沣什么都没有说,走出病房,实在忍不住,走到吸烟区抽了半盒烟,出来时浑身都是烟草的味道。

    当初就不该用这个方案。

    分明清楚,不管去执行任务的人是谁,这个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觉得以肖琼的能力不会出问题,忽略了段南城的卑鄙,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秦沣站在肖琼的病房门外,想了许久,甚至连肖琼的将来都想好了。

    鼓起勇气推开了那一扇门。

    如他所料,肖琼果然醒了过来。

    接受魔鬼训练时,药物训练是其中一种,镇定剂对她起不了太大作用。

    秦沣走过去,脚步都不敢太用重,轻轻地,好似没有声音。

    “渴吗?我帮你倒点水喝。”

    肖琼抿了抿唇,唇瓣很干,起了皮,“……渴。”

    秦沣怔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是她说了话,有些手足无措地四处找杯子,都没看见杯子就在眼前。

    他兑了一杯温开水,扶着她的身子喂她喝水。

    肖琼撑着床铺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我不是残疾,可以自己喝水。”

    她一口一口,不求解渴,只求润嘴唇。

    喝了小半杯,她把水杯捧在手里,“他来过吗?”

    秦沣明白她口中那个“他”指的是谁,没有回答。

    肖琼反而笑了,“没来挺好的,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里有勒出来的痕迹,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脖子上有淤青。她扭头看向窗外。..

    黎明还未到来,仍然是漆黑的夜。

    漫长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肖琼,你……”

    “不用安慰我了。”肖琼闭上了眼睛,不困,但是精神上很疲惫,“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人活着还有希望、劝我看开点、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等,这些道理我都懂。不用跟我重复了。”

    “可是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没办法用道理来稀释。”她把水杯放在桌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现在,我安静的坐在这里,心里却在想怎么去死才能不被你们发现。”

    “肖琼!”

    肖琼仰起头,眼泪逼了回去,“你别紧张,我就是说说而已。经历过这么多,我自觉心理承受能力还行,不会轻生的。放心吧,也不用安慰我。”

    秦沣盯着自己的黑色军靴,这个样子的肖琼更让人心疼难忍。

    他宁愿她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发脾气,也不要把那种沉闷憋在心里。

    肖琼扭头看他,眼眶还是湿润的,“一辈子待在尖刀战队,或者留在特训营训练新兵也挺好的。”

    秦沣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可不行,到了年龄就该退休了,难道你六十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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