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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邪冷睨他一眼,长腿忽然一伸,踹向秦沣的椅子腿。一仰头,将酒杯里剩下的红酒一股脑灌进嘴里,喉咙如波涛起伏了几下,吞咽下去。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秦沣被他踹得趔趄了下,及时扶住吧台,才没有造成人仰马翻的后果。
他狠狠抽了抽嘴角。
这是……恼羞成怒了?
宫邪说:“何以见得?”
秦沣满脑子问号。
hat?
宫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杯。顺便给秦沣的酒杯也满上,目光深深,“爷问你话呢?!”
“很难猜吗?”秦沣端起酒杯,慵懒地靠在吧台壁上,边摇晃着酒杯边笑,“爷大半夜从被窝爬起来喝酒总不会因为霍锖那头蠢驴吧。”那么,就只能是宫小白了。
小女孩对爷的影响,他看在眼里。
爷自己没看透罢了。
秦沣说,“爷喜欢小白没什么大不了的。抛开爷的身份和小白的身世,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一大老爷们儿,喜欢就要了,多浅显易懂的道理。小姑娘年龄小了点儿……这也没什么,养个两年,不就成大姑娘了。”爷偌大的家业,没道理养不起一小女孩啊。
说完一番话,他有点口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酒。
想到刚才说了什么,秦沣忍不住为自己鼓掌。这么酸的话,难为他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了出来。
宫邪指尖在晶莹剔透的酒杯壁上来回摩挲。
似乎在想秦沣方才的话,又似乎在思考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
原来,他对那丫头的过度关注,在别人眼里会解读成喜欢。
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嗓音略带沙哑地说,“你从哪儿看出爷喜欢她了?”
秦沣愣住,明明哪里都能看出来好吧!
这叫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既然爷诚心问起,他也没道理藏着掖着,趁着眼下气氛合适,索性跟他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就拿今天的事儿说吧。看到霍锖欺负小白时,爷格外生气,满身的戾气几乎要冲天了。那个时候,如果我不拦着,爷可能会把霍锖打残。”
爷恨不得杀人的样子,他只在当年那个人射伤曹亮的腿时看到过。
那种恨意,那种嗜血的眼神,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爷暴怒,却是因为一个小女孩受欺负了。
这还不叫喜欢,那什么才叫喜欢。
宫邪淡淡掀起半边眼皮,灯光投射在脸上,衬得他的神色有些阴郁难测,“我是个军人,保护身边的弱小是我的职责。今天受欺负的不是她,是别的女人我也会这么做。与她无关。”
最后四个字,加重语气。
仿佛在告诉自己,事实就是这样!不接受反驳!
“……我想笑。”秦沣放下酒杯,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爷,你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一句话,戳破宫邪所有的借口和伪装。
宫邪“啪”一声把酒杯摔在吧台上,抬脚就要踹秦沣。
他这回有了防备,两手往椅子上一撑,一下子跳开,安然站立在两步开外的地方。
他举起双手投降,“爷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那就当爷胸怀天下、爱心泛滥吧!”
“啪嗒”一声响。
一楼靠左边的一扇门打开了。
身穿黑色睡衣的曹亮顶着杀马特式鸡窝头站在门前,揉了揉眼睛,他是听到客厅的动静才起床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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