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

    墨长辞不让他插手她的事,只不过是因为她觉得他没资格罢了。

    “啊!”

    墨槐一声惨叫,一条胳臂被锋利的剑砍掉,落在地上鲜血如注。

    他冷汗直冒,跪伏在地上。

    “这一剑,是代我母亲向你讨的债。”

    她扬起长剑,手起剑落,将他另一只胳膊削去,“这一剑,是代我弟弟向你讨的债。”

    她一剑刺入他胸口,避开了要害处,“这一剑,是替你女儿偿还。她当年一剑刺中我心脏,要了我一条命,原本,我也该刺进你的心脏。”她摸了摸肚子,神色骤然柔和,“我可不想第一天得知我孩子来临,手上就沾染一条命。留你一命,就当为他积福了。”

    墨槐有武功在身,失去两条胳臂,加上身上中一剑,根本要不了他的命,倒是能让他下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

    这正是宫小白想要的。

    身上的黑色纱衣溅了血,并不明显,手背溅上了几滴,如雪地里落了红梅,那样的触目惊心。

    纵使知道那不是她的血,贺兰瑨还是不忍心,执起她的手,用自己干净的袖袍给她擦拭血迹。

    宫小白被他的动作勾起了无数的回忆,一点一滴,全是关于宫邪,他拿着毛巾给她擦过脸,擦过手,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明明是件很小的事,他做起来神情那样专注。

    喉咙一阵腥甜,宫小白突然攥住了贺兰瑨的手腕,呕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

    日影西斜,大片霞光从纱窗透入,宫小白悠悠转醒,入眼是淡紫色的纱帐,身上的被褥有淡淡的清香,柔软舒服。这里不是酒楼的客房。

    她蹙了蹙眉,想要坐起来,一只手扶在她背上,将她半抱起。

    贺兰瑨一直坐在纱帐外,她方才没有看见。

    “你醒了?”他自然而然地帮她把被褥往上扯了扯,掖在她腋下的位置,担心深秋傍晚的风会让她着凉。

    “喝点水吧。”贺兰瑨起身倒了杯热水,兑成刚好不烫口的温度,递给她。

    宫小白的确渴了,双手捧过茶杯,喝了几口,“这里是哪里?”

    “我的太子府。”贺兰瑨顺手接过杯子,问她还要不要,她摇了摇头,他才放下杯子正视她,“大夫说你忧思成疾,有事郁结于心不得纾解才会吐血。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能这般不小心?”

    宫小白身子轻颤,抚摸着肚子,“孩子……”

    “你放心,你的孩子好好的。”

    说罢,他又神色难辨地盯着她,黑眸中流出一丝失落。眼见宫小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失神,联想到那会儿的情形,在他告诉她之前,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贺兰瑨努力想说点话题逗她开心,“对了,你不知道,墨家现在因为你乱成一团,墨槐一倒,墨家群龙无首,都在各自为派内斗呢。听说,你三叔把五叔给打伤了。”

    宫小白淡淡扯唇,“是吗?”

    “你想重掌墨家吗?你本来就该是墨家的少主。”

    “不。”宫小白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我想你误会了,我打伤墨槐只是为了报仇,我从来对墨家少主的位置不感兴趣。”

    “你不乐意当少主就不当。”贺兰瑨按住她双肩,不让她下床,“大夫说了,你气血两虚,需要卧床静养,不能再折腾了,为了你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让宫小白愣住了。

    凤皇:“你的身体没事,全是心病,我没办法治。”心病不断反应在身体上,他就算有再多的术法都不够用。

    她怀了身孕,是他没想过的。

    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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