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用一用,反正徐家早已是他手中剪了翅膀的画眉,飞不高的。

    同年六月下旬贺缄大婚,明宗专门赐了他一对先帝颇为珍爱的珊瑚树,追封宁妃为正二品贵妃,这使得甄阁老暗暗心惊,再看向贺缄之时眼底多少存了几许不善。

    得知这个消息的汤媛也是面色惨白。

    再不想办法,前世的悲剧可能就要重来。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委婉的提醒贺纶,但他实在是太精明,汤媛但怕一个弄不好反被他猜出什么苗头,从而对贺缄提前下毒手,那等着她的也就只有以死向太嫔娘娘谢罪。

    倘若贺纶能跟她保证不伤害贺缄该多好!

    讲真,这个想法有点儿天真。

    他凭什么要为她放弃家族的利益,放弃自己的未来,那不是爱,是自私。

    却说贺纶最近并不清闲,甚少有时间陪汤媛坐下来说话,他在清理杂碎,同时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任何危机布置后路。

    如今的明宗敏感又多疑,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不安。

    那晚甄阁老到底对父皇说了什么,竟激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仿佛被人揭开了陈年旧伤。

    可惜家里的小女人不放他走。

    汤媛好不容逮住贺纶单独在书房的机会,此番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行,她必须跟他谈谈。

    “阿,阿蕴,我问你,你现在还信不信鬼神?”她死死抓住门。

    “信,你不就是妖孽。”他袖袋还揣着章简明的密信,关于山西铁矿的,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她,“快让开,晚上再玩好不好?”

    “不,我现在就要,一刻也不想等!”汤媛死死拦住门,委屈的望着他,“我不想你……死。”

    “不会让你做寡妇。”他倾身抱着她,这一抱也抱出了连日来的思念和渴望。

    “我不是要跟你做这个!”汤媛气恼的推开他的手,面红耳赤道,“最近,最近的朝局动荡,我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贺纶平静道,“贺缨草包,贺维……更是不可能,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贺缄。他倒是个谋逆的好苗子。”

    说话的时候,贺纶已经改变主意,打算满足了她才走。他不由分说将焦急的女孩放在案上,倾身压下,轻而易举的制住那双扑腾的柔嫩雪腕,固定在她头顶,“别动,让我看看你。”

    汤媛,“……”

    雨点般的吻飞落。

    她在寸寸失守之前,挣扎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喊道,“你丫就知道那啥,死到临头了还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