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又自持身正不怕影子歪,非要她留下,汤媛从善如流。这可苦了章蓉蓉,连目光都瞬间变得无比犀利,似要在汤媛身上戳两个洞。

    但嫉恨只会让自己面目丑陋,反衬的情敌大度。思及此处,章蓉蓉飞快的别开脸,趁机擦去脸上的泪珠,佯作坚强道,“不必了,我疲乏的很,五哥哥还记得来看我一眼,已是心满意足,快些带嫂嫂回去休息咳咳……”

    止都止不住的咳嗽声让她显得无比狼狈。

    又因为这些都不是装出来的,那一刻的她看上去如此可怜与无助。

    各位看客们别忘了,她已经是个“死”了的人,从此天大地大再也没法正常的活着,章家将她送来辽东,原就是指望天高水远不被人发觉,自是不会派人来接她,再一个这样的她又如何正常寻觅夫君,唯有交给感情最要好的贺纶,这也是章皇后的意思。

    贺纶心知肚明,却不得不硬了硬心肠,努力挥去那点不忍,淡声道,“也好,你好好休息,快些将身体养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只管与嫂嫂说。”然后深深看了章蓉蓉一眼,拉着汤媛的手,头也不回离去。

    话说章蓉蓉的婢女玛瑙端着汤药还不等进屋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郡王夫妇,跟设想的不大一样,竟不是汤媛拽着贺纶狂奔,而是贺纶拽着汤媛。

    这,这,难道郡王不思念小姐?

    玛瑙一头雾水,愣在原地。

    章蓉蓉哭倒在彭氏怀中,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她生病的时候,五哥哥会亲自用额头替她试试温度,就算长大后没法儿亲近,也不会如此的冷漠。

    七岁那年她曾大着胆子偷偷喊过他夫君,可惜那时他已知道好歹,并不敢再胡乱应承。不过眼睛骗不了人,那一瞬他目光温柔的绝非普通的哥哥。

    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她究竟输在哪儿?也无比的好奇汤媛到底耍了何种手段,竟逼的五哥哥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

    梅香居在郡王府深处,乃一处静心疗养的好地方,也就意味着偏远啊,从这里步行回福宁馆并不轻松,平时走走停停看个风景什么的倒不觉着,此刻被贺纶拽的脚尖不着地,汤媛早就累的气喘如牛,心都快撞出了嗓子眼,在断气之前,她使出吃.奶的劲儿甩开贺纶的手,捂着嘭嘭狂跳的心口原地转圈,“太快,太快了!你什么毛病啊……”

    “应该是你什么毛病!”贺纶冷笑看向她,“方才找借口溜意欲何为?以为这样就能试探我?那你可就大错特错,因为我若要女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你回不回避都改变不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跟蓉蓉不可能,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跟她不可能,收起你的小心思。”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要女人,她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其实是你误会了我。”汤媛攥了攥手心,耐心道,“感情的事儿不是单方面说结束就能不拖泥带水结束的,我只是想给你们一点空间,让她看清楚你的态度,听清楚你的决心,免得再心存幻想,以为你不要她是被我逼的。她年纪还小,并不懂感情这种事,谁也逼不了谁。”

    汤媛的语速不快,吐字清晰,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激动的贺纶头顶,这个惯会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顿时意识到自己在爱妻面前的失态,气势旋即消褪,人也愣神了片刻。

    他方才胡说八道了什么?

    “如果要女人”,呃,不不,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他不是要女人……贺纶生平头一回慌了手脚,变得口笨舌拙,连忙攥住试图与他拉开距离的汤媛,将她重新抱进怀中,“阿媛,好阿媛,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理解的。”她出声打断他,章蓉蓉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却不得不避嫌,此刻心情激动在所难免,“在梅香居浪费了这么久,阿蜜醒来看不见我定会难过的,我们快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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