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福宁馆那边,戴新月离开以后,汤媛左思右想,太嫔娘娘的话当然得听,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跳突突的,不知所措,她得跟贺纶商量下,顺便听听他的意思,此外也能让他派个得力的人手去京师打听打听,到底有没有太嫔娘娘千秋节后回浙江枫叶庵修行的事。

    如若是真的,胸口拧紧的心才能落地,也就不用再为无法孝敬她老人家而发愁。

    她重新梳洗一番,匀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女儿家见自己喜欢的人,总会有意无意的打扮些许,她也不例外,把自己弄的香喷喷,干净净,换上新裁的春装,携着婢女前去闲逸堂。

    结果半路就被张录截住,“娘娘,郡王请您去梧桐楼叙话。”

    去那里做甚么?汤媛不明所以,见张录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心知此事不好当众分说,也就不再追问。

    王府重地梧桐楼,除了贺纶亲信,闲杂人等无召皆不准入内,包括汤媛身边儿的人。张录代替婢女的职责,微微躬身,虚扶她往里走,穿过一道暗门,拾阶而下。

    暗室内,为了迎接郡王妃,早已被人重新打扫过,不见半分痕迹,也没有遗留血腥味儿,贺维双目被一块黑布遮住,一动不动瘫在座椅中。

    黑布是贺纶吩咐下属所为。旁人见了郡王妃不管惊艳也好,好奇也罢,都会在第一时间移开视线,谨守本分的避嫌,偏贺维,想看哪儿就看哪儿,神情亦算不得友好,每每见了都令贺纶极其不舒服。

    “阿蕴。”汤媛走进来,就看见屋子里三个人,离自己最近的贺纶,一个黑衣老头,还有椅子里的贺维。

    贺纶上前将她护在安全范围内,“别怕,他是唐先生。”

    “娘娘金安。”黑衣老头看起来很凶,语气倒还算温和。

    “唐先生免礼。”汤媛微微颔首,又看向贺纶。

    贺纶小声道,“老四中了蛊毒,怕是不等审问就要断气,他说只有你能救他。”

    嗯?汤媛扬眉,“我,不会医术的,而且……而且我为何要救他?”

    这个人三番五次要杀她,她凭什么要救他?

    只要想起前世他做的好事,汤媛咬了咬下唇,没冲过去打破他的脑袋,已经算相当大度。

    救他,门都没有!

    贺维扑哧一声笑了,“早说了不要喊她过来,她不会救我的,救了我也不一定说实话。你们看着点儿,别让她打我。”

    这话多少有点儿戏谑的意味,贺纶拧了拧眉,将汤媛挡在身后,“你以为我想救?凭你做的事,死一万次都不足惜。我且问你,为何要勾结苗疆乱党,这身蛊毒是不是俞州城救你的怪人所为?你们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伤害阿媛?对你有什么好处?”

    贺维一个人并不足为惧,但他周身的谜团就像雪球,越滚越大,又勾结了一群神出鬼没之人,委实令人寝食难安。当然,这些东西只要细细推敲,佐以时间,早晚就能顺藤摸瓜,可有一样东西现在贺纶就需要。

    他要贺维的易容术。

    “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只要你将我的人,□□无缝的扮成阿媛,顺利进京,我便饶你不死。”贺纶别的不怕,唯独不愿带阿媛进京。

    不是没能力保护她,而是压根就不想给贺缄一丝一毫触碰她的机会,那只会令他如鲠在喉。

    贺维低低的咳嗽数声,以耳寻到了汤媛所在的方向,“不用你饶我不死,我活不过今晚。”

    汤媛这会子总算琢磨出贺纶的用意,当即出了层冷汗,妈蛋的,贺维还真不能死。

    她怎么把他的易容术给忘了!

    有了那玩意,只要扮成她的人不说话,就算贺缄把她脸皮揪起来也发现不了破绽!

    她从贺纶身后走出,“你不是说我能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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