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他起身绕过她,略有些狼狈的直奔门口,走到一半顿了顿,回身看向一脸无语的女孩子。

    “不管怎样,你也算跟我说了一回真心话,那我也真心的给你句忠告:你这辈子要想活得好,不是在于你有没有自由身,而是在于我,”他指了指自己,“我开心了,你想要的都会有,我不开心,你跟谁都逃不出我手掌心。”

    说完,冷着脸挥开那透明的琉璃珠帘,力道之大,竟扯断了线,哗啦啦一阵乱响,嘣的到处都是。

    原来不是没动怒,而是憋到最后一起动。白瞎了她一腔肺腑之言。汤媛起身小心翼翼跨过满地珠子,好几次险些滑到。

    转眼天就入了冬,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员忙的脚不沾地,原定的皇子开府年纪不都在弱冠?谁知道三皇子忽然定亲,五皇子必然也不会再等,那么四皇子自然也得搬出去。是以这些日子,他们除了要忙自己的分内之事还得督促工部那边加快进程。日子不等人,翻过年就要赶着吉日乔迁,后者还好敷衍,前者可是祖宗,谁敢在裕亲王府的修葺上有一分一毫的马虎?

    腊月初十,章皇后忽然腹痛如绞,竟是提前了五日发动。景仁宫上下陷入了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产房稳婆几个月前就开始待命,每日更有专人检查产房和人员等等是否合格,原就是随时随地躺下都能生,所以她忽然发动,大家只是惊讶了一下,阵脚却是稳稳当当的。

    裴氏听闻宫里传来消息那会子还是三更天,章保春一听妹妹半夜就开始发作也是着急,连忙催裴氏快些入宫。裴氏不用他催都恨不能插翅膀飞过去,那不仅仅是她的小姑子,更关系着章氏一族的荣辱啊!

    生孩子素来就是跟阎王爷抢命,因为古代没有剖腹产,在这样的生死关跟前,管你是皇后还是乞丐,都一样疼一样遭罪,凭的就是一把子力气。是以章皇后在怀孕期间根本就不敢松懈,哪一日不得在花园里头走个三五圈。

    但她到底是生龙凤胎时伤了身子骨,这一胎生起来或多或少有些力不从心。裴氏哪里还有空按品大妆,好歹套上诰命服连章蓉蓉都没管就冲进了景仁宫。

    临行前公爹章阁老叮嘱她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是当着章保春的面叮嘱她的。公爹跟媳妇说妇人生产的事应是不合规矩,但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还有心思扭捏,她纵然微微红了脸,一颗心却是揪的死死的,更是一个字也不敢漏的听公爹说。

    章阁老的神情无比凝重,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却咬字清晰道,“一共六个稳婆,其中两个守在产房,另外四个以备不时之需。守在产房那个脸上有颗痦子的人你要特别注意,一旦……皇后娘娘有任何不测……你就跟她说‘要大’。”

    要大!也就是让稳婆弄死未出生的小皇子,全力保住章皇后性命。裴氏的脸刷的白了。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跟章家的荣辱比起来,这个险值得一冒。章皇后已经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公主,能再生一个固然好,但为生孩子送命那就太不值了。况且章阁老既然敢这么做定然也是有万全之法。

    裴氏虽然白着脸,眼眸却瞬间透出一股坚毅之光,与丈夫对视一眼,然后对章阁老福了福身,“儿媳明白,爹爹安心在家等好消息吧。”

    如此一番,她终于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干净换上景仁宫准备的干净衣裙走进产房,紧紧握住章皇后的手,俯身在她耳畔道,“娘娘,您只管听稳婆的话,让您用力就用力,不让您用力您就闭着眼休息,爹爹一切都已安排好。”

    却说还有个人此刻跟章皇后的亲人一样关心着她的安危,那就是汤媛。

    开玩笑,她的脑袋跟章皇后的肚子紧紧的捆在一块呢,不管大人还是孩子,只要有一个不好,钦天监和产房就能立刻拉她出来背锅!

    再说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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