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人将我养的花草还有那只喜鹊登枝的枕头送过来。”

    她就喜欢养些生命力顽强,绿油油的植物。而那只喜鹊登枝的枕头从长春宫到寿安宫再到南三所和景仁宫,最后到了畅和馆,不曾离开她一步。她习惯抱着睡觉。刚开始陪贺纶的时候她特不习惯,好在他喜欢折腾,每每筋疲力倦,她也就睡了。

    “可以。”贺纶收起邪念,笑道,“我听枇杷说你最近新养了一盆秋海棠,至今未开花,怎么不去花棚里挑一株开好的?”

    “花期未到自然不会开,奴婢养这些不过是喜欢体会亲手伺候一株生命的过程,花棚里的多少就失了些趣味。”她镇定的回答。

    贺纶嗯了声,“你还挺懂的,以前养过秋海棠?”

    “奴婢在浣衣局待过两年……”

    “浣衣局还管花草?”

    “原是不管的,但我们掌事和北五所的内侍关系好,难免要热心帮助一下人家。”

    然而掌事的只负责热心,身处底层的她们却要负责劳动力,种树养花顺便兼职刷马桶。

    贺纶哑然失笑,“你们这掌事有意思。不过宫里喜欢秋海棠的贵人不多,下人们倒是爱养,图个热闹,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俗艳的花儿不感兴趣。”

    “奴婢喜欢它的叶子。”

    “所以开不开花都无所谓?”

    “不开花那就不是秋海棠了。”

    贺纶点点头,轻揽她肩膀,来到茶案前席地而坐。

    他道,“说说你在浣衣局的事吧,譬如你们是如何热心帮助北五所干活的?”

    “都过去五六年了,具体的奴婢早已忘记。”她眸色湛然而平和。

    贵人一个比一个娇气,闻不得异味,是以大部分花肥得用煮烂的豆子。汤媛等人若是敢偷吃,少不得要挨几脚,后来豆子被掌事贪墨,只好用米田共,可是米田共臭臭的,为了不让贵人闻出异味,掌事就让大家用草木灰裹起来,深更半夜的前去施肥,埋进土里,如此,掌事凭借省下来的豆子发了一笔小财,却连顿肉都不舍得给她们吃。

    此外夏日捕虫捉蝉,更是人间炼狱。好多体弱的直接中暑晕死过去,然而和敬公主讨厌蝉鸣,倘若捉不干净,她们一样要被打的晕死过去。

    她经历过的日子,贺纶这一生一世都不会体会。他不过是个娇养长大的青少年,比她会投胎罢了。那么她又何必跟他讲述这些,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在他耳中,自己的狼狈听起来很可笑也说不定。当然,也可能会觉得可怜,不过她不需要怜悯。

    然而一想起他的洁癖,汤媛忽然起了丝报复之心,笑道,“王爷,所以奴婢一直不建议您亲奴婢的手是有原因的。奴婢这双手刷过内侍的马桶。”

    昨晚他还咬了口她的手背。

    贺纶的脸色果然绿了。

    却说久未露面的贺纯因为开蒙的缘故被章皇后困在盛泽馆习字,每日还要去上书房听纪编修唧唧歪歪两个时辰,他的头越来越大,忽然觉得七弟的哭声都比纪编修的嗓子来的动听。

    因他总想着玩儿,又没有五哥在身边约束,字帖渐渐越写越潦草,纪编修有心整治他,罚他背《诗经》,这对小孩来说确实有难度,可架不住他脑子好,不过两日,竟将一整本倒背如流。

    纪编修震惊之余,依然去章皇后跟前告了贺纯一状。

    起先,章皇后听闻贺纯竟有如此记忆力,不由惊喜,待一看清他写的那些字,登时气的个心肝上下乱窜。

    这日,贺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戒尺,愣着咬着唇没敢吭声。

    幸亏妍淑妃前来请安,夺下章皇后手中戒尺,“娘娘这是作甚,他才多大呀!”

    贺纯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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