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缄。

    贺缄懵了,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一茬暂且揭过,却说汤媛先去见了徐太嫔,娘俩少不得又是一番抱头痛哭,香蕊和香柳一人一个的劝着,哭了片刻方才罢歇,重新净面再加敷眼睛,做女人不容易啊。

    徐太嫔屏退左右,拉着汤媛的手将她细细查看,汤媛面色微红,羞愧的垂下脸。

    “傻孩子。”徐太嫔是过来人,见这番光景又如何猜不到,到底是让贺纶得手了。“他可疼你?”

    说完又怕汤媛听不懂,徐太嫔用帕子轻轻擦了下眼角的泪,低声问,“我叮嘱你的那些话儿他有没有做到?譬如小日子刚结束不要跟他敦伦,要多等几天。他若不知轻重,你一定要哄着他,让他体贴你。女人的身子是自己的,万不能落下病根。你不教,男人一辈子都不懂,他们只图自己快活。”

    汤媛揉了揉眼睛,垂眸小声回答,“娘娘别担心,裕王虽然跋扈,倒不曾折磨过我,也经常赏赐我些物件,还让我住在荷香居。他对我很好。”

    徐太嫔起先不信,但见汤媛不像是受到伤害的模样,头发依旧乌黑有光泽,气色白里透红,眼瞅着似乎胖了一点点,又长高了一点点,可见贺纶是真没亏待她。

    这样她便放心了。徐太嫔长叹一声,眸光渐渐变得锐利,“即是如此,那盆秋海棠也就没甚好养的,换盆多子多福的石榴吧。”

    娘娘!汤媛怔怔望着徐太嫔。

    “你还真养了。”徐太嫔第一句话是诈她的,这句才是肯定。她与汤媛亲如母女,又岂会不知她当初如何杀的庞内侍。

    “我听娘娘的,回去就换成石榴。”汤媛柔声道。

    徐太嫔愣了下,似没想到她这么听话。“媛媛,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只要他对你好,我也认了。”

    倘若贺缄问鼎九五,虽不会手软,但也不至于残害手足,留贺纶做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不行,这样,汤媛也算有个依靠,至少看在贺缄的份上,贺纶不敢亏待她。徐太嫔真真是每一步都为汤媛算的清清楚楚,她身处最复杂的深宫,谋算最复杂的事,唯独对汤媛,竟是再简单不过,只希望她一世平安喜乐。

    那日,汤媛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才离开寿安宫,又去宝钞司看望干爹,孰料干爹不在,却让小内侍递给她一张房契,上头写着“玉斋”二字。

    原来刘晓德已经离宫,在长乐街开了家小玉器铺子,就叫玉斋,里面的人都认识汤媛,知道她是掌柜,她可以随时过去。意思也就是这些人是任她差遣的。

    汤媛双手隐隐发抖,万没想到干爹不动声色送了她这样一份大礼!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实力。

    他给她准备了能用的人。

    往小了说,一旦在王府混的不好,死活还能有个人照应,出了门就是长乐街,而她的铺子就在长乐街,往大了说……那能做的事太多了。

    汤媛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将房契往肚兜里一塞,镇定的重返慈宁宫。

    她打听到裕王还未离开,便立在贺纶的必经之路整理思绪,这里环境优雅,视野开阔,看着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来,竟是贺维。

    “你是在等裕王吧,他还要一阵子才能离开,太后许久不见他甚是想念。”贺维居然主动与她说话。

    汤媛视线跟他一对上,暗暗惊讶,桃花眼大概就是自带电流体,看人无情胜似有情,她受不了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赶紧垂眸,感谢贺维的提醒。

    贺维笑了笑,抬步离开,那双看谁都温情脉脉的眼眸掠过一丝阴鸷。

    出了永康门,行至人影稀少处,有个小宫人轻轻咳嗽一声,贺维抬眸看了眼,不动声色走过去,但见假山后面闪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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