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也是元帝心中的挚爱,元帝登基之时,但追封了她为皇后,并下旨与虞家世代为亲。”
听谢万石说完,谢道韫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变得颇为凝重。
“阿元,既然你说这女郎对阿遏情深义重,不如就让阿遏纳了她为贵妾,以后好好补偿她便是了,阿遏乃我陈郡谢氏嫡子,若娶了一庶女为妻,将来必会遭到风评议论,这对他的声誉极为不好,我谢家或许也要遭到其他门阀世家的打压。”
历来也只有门第相当势力雄厚者联姻,才会有联手抵抗其他门阀势力的实力,否则孤立无援,迟早会被其他世家挤兑下去。
谢道韫不禁眉头紧锁,再次沉吟了一刻,说道:“可以这女郎的性子,必不会以贵妾之身份入我谢道,而且桓澈已扬言,必以正妻之身份求娶于她,若阿遏只聘她为妾,只怕对阿遏的声誉更不好,毕竟现在顾十一娘之名也已传遍健康城。”
“桓澈?”听到这两字的谢万石立时脸色大变,“你说的这个人便是大司马桓符子所宠爱的那个庶子吗?”桓符子便是桓温之字。
“是!”
“你的意思是,阿遏现在是在与桓氏大司马之子抢一个小姑子?”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谢万石已是神情激动,愤怒。
谢道韫迟疑了一瞬,再次道了声:“是!不过……”
“好了,阿元,你别再说了,此事就此作罢,待那女郎醒了,便叫阿遏速将那女郎送回顾家去!”
“四叔父!”
谢道韫还要说什么,谢万石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拂袖。
“阿元,你也知道,自从你伯父和父亲去逝后,我们谢家连受重损,如今也只靠声望来维持门第,四叔父虽领了豫州刺吏一职,可依然还要受桓符子之驱遣,我谢家的命运有一半掌握在他的手中,阿遏万万不可于此时与桓氏子弟起冲突。”他道。
“可以我们谢家的声望,桓大司马也不敢对我们谢家怎么样吧?”谢道韫又力争了一句。
谢万石便道:“如果他还想要清望,自然不会对我们谢家怎样,可如果桓符子连清名都不想要了,那别说是我们谢家,就连整个健康城都可能要变天了!”
听到这里,谢道韫也不免沉下脸色,颇有些骇惧的若有所思起来。
待思索了半响之后,谢道韫忽又正色道:“四叔父,阿元还有一请求。”
“什么请求?”
“阿元肯请四叔父先不要将这个决定告诉阿遏,给他一些时间,我怕他会难过!”
谢万石看着她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此事我会再与你们三叔父商议,明日四叔父便要起程去豫州上任了,这谢家内宅之事还要阿元你多费心了!”
“是,四叔父放心,阿元必会管好内宅之事的!”
“你行事稳重,我确也放心,至于阿遏……”谢万石微叹了一口气,“好吧,便先由着他吧,待我凯旋归来之后再来作决定。”
从谢万石的书房走出来后,谢道韫只觉心中一空,无比的沉重和愧疚失落,负着手,她也没有看前方的路,便漫无目的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谢玄的院落前,但见一群婢女们来回奔波,忙碌非常。
其中一婢女猛一转身,一不小心竟打翻了另一婢女手中的汤药,两人顿时又急又恼,竟吵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谢道韫一声厉问,吵着的婢女立时便安静了下来,几个婢女惶惶怯怯,或端着一些菜肴,或端着一些点心,或端着汤药,齐齐的立在了她面前行礼。
“大娘子!”其中一婢女道,“是七郎君……七郎君让我们做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膳食送到他寝房里去,还有……还有给那小郎君冶伤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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