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接道,“谢郎,你愿意帮吗?”

    谢玄便将卷轴收了起来,重新放回匣子之中,他的神情忽地便沉了下来,甚至负手背对顾钰立于院中,隐约似有一种愤怒的气息曼延,使得一旁偷看着的两婢女都有些紧张。

    可就在他站了良久之后,却是陡地转向顾钰说道:“阿钰,难道你觉得这等小事我会拒绝吗?这件事情我随时可以帮你查,可是当下之事……”

    所以他并不是不愿意帮,而是责怪娘子不信任他吧!

    两婢女顿时松了口气,同时替娘子心中欢喜,却在这时,又听娘子道了一句:“谢郎,我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

    “你也知道,大司马温虽有篡位之心,可他并不是一个敢于孤注一掷雷历风行之人,这么多年来,以桓氏之势想要篡位取代晋也不过是他敢不敢为之事,他欠缺的也只是一个行动而已,可是他到底不敢这么做,朝廷屡次以北伐为由阻他迁都或封王爵,他便一次又一次的退缩,也不过是想图一个名正言顺,一个令天下人皆服他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以其子桓澈被禁于朝廷为由发起叛乱,这并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所以,你怀疑桓符子也是被人利用挑唆,所以才起了这孤注一掷的反判之心?”谢玄接道。

    顾钰点头,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人跟踪虞氏?”

    谢玄见她卖关子,便笑了一笑,问:“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查虞氏一族与你外祖父当年叛乱一事是否有关?”

    顾钰便笑答道:“这只是其中之一,我派人跟踪虞氏,是想找到一个人。”

    “谁?”

    “崇绮楼的楼主!”

    谢玄神色一变,这时,又听顾钰接道:“而且我怀疑,此刻桓澈应该就在崇绮楼楼主的手中。”

    顾钰话音一落,谢玄更是神色大骇,也似明白了什么,低声道:“难道你怀疑桓澈写给其父的那封信其实就是崇绮楼楼主写的?”

    顾钰神色坚定斩钉截铁的道了声:“是!”

    说罢,在谢玄惶惑不解的惊愕之中,顾钰又命诗画取了一幅画像过来,展示到谢玄面前,道:“这是我阿娘所画的崇绮楼楼主的画像,这个人曾经以部曲之身份潜伏在我阿娘身边,后来又做了我外祖父手下的部曲首领和参将。”

    “谢郎,这个人是鲜卑皇族段氏后人,你觉得他潜伏在我大晋朝中,想要做什么?”

    顾钰不说,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谢玄的神情也在震惊和诧异中再次变了一变,而就在他的目光仔细的扫掠过这张画像中的人物五官时,目光中也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置疑。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人与他很像?”顾钰再次一问。

    这个他,谢玄自然也能明白是谁,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说下去,还是顾钰莞尔一笑,揽了他的腰身,柔声说道:“谢郎,你现在知道我要你帮我的这个忙有多重要了吧?”

    看着她一张巧笑倩兮私毫不把自己安危当回事的脸,谢玄的目光又润了一润,仿佛在思量着什么踌躇了良久,忽地道:“阿钰,此事之后,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顾钰含笑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就见他双目中好似盈了无穷的希翼和苦求,似深海碧波,波澜起伏一般,他道:“我想正式下聘,娶你为妻,便在你及笈的那一天。”

    顾钰微怔。

    这时,又听他声音微涩,哑声续道:“阿钰,我想给你名份,我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陈郡谢七郎之妻,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以后,你可以顾十一娘之身份做我谢玄之妻,也可以沈氏黔郎之身份出入朝堂。”

    说着,他顿了一声,又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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