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褚氏女顿时哑口无言,谢道韫似觉得有些尴尬,忙站出来打圆场。
“阿遏,既然褚家表妹有如此孝心,是应当让她去祭拜。”谢道韫说道,转向了褚氏阿蓉,“表妹若是不介意,就等我们先问完话再说。”
“问话?”褚氏女似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谢道韫问道:“顾七娘,你现在可以说说看,是谁让你今天在十一娘的及笄之礼上闹事了?”
顾七娘微微抬头,眼珠子转了转,似根本不敢朝她们看,转眼,又垂首泣声道:“没有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要闹的,顾十一娘杀了我母亲,所以我……”
说到这里,她又张望着似朝某个方向望了一眼,突然鼓足勇气,指着顾钰喊道:“她顾十一娘心如蛇蝎,虚伪狡辩,你们都不要被她骗了,那日中正考核之上,二伯父的指证并没有错,她就是沈氏黔郎!”
顾毗再也听不下去了,连连拍案道:“住口!住口!快将她给我带下去!”
顾七娘眸中的泪水转了转,依旧不依不饶道:“祖父,诸位郎君,大家不妨想想,如果那沈氏黔郎并非她假扮,那为什么今日她的及笄礼上,作为她沈家表兄的沈氏黔郎没有来观礼?”
这句话顿时令得堂中一寂,不少人开始质疑起来。
“是啊!听说那沈氏黔郎也住在沈府之中,大司马驻兵白石,是他和谢七郎君一起解了建康城之危,吾等皆想见见沈氏黔郎一面,他竟不在沈府之中么?”有人问道。
难不成真如这顾七娘所说,沈氏黔郎就是这位顾十一娘?
许多年轻郎君的眼中再次闪烁出好奇。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厉声打断道:“沈氏黔郎之所以不在此,是因为孤派他去办公务了,一时赶不回来参加十一娘的及笄之礼!
昔日中正考核之上,王文度王刺史已代先帝下令过,有关于沈氏黔郎便是顾十一娘之事以后休要再提,汝等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来作文章,是不将我皇室威严放在眼里么?”
孤?
这个“孤”字一出,众人的视线这才仔细打量在与谢安石谢万石一道前来的年轻男子身上。
在大晋的土地之上,谁敢自称孤?
“难道这便是当今天子?”
司马岳!
顾七娘的身子更是颤抖起来,在顾府之中,她倒是有远远的见过这个当日还是琅琊王的天子一眼,印象并不十分深刻,此时又见这男子不过一身最为普通的士子白伫衣装扮,还以为只是谢家的一名子弟。
“臣参见陛下!”
这时,谢安石与谢万石齐齐拱手道了一声,一旁的王五郎等王氏子弟都已避席,齐声道:“吾等参见陛下!”
顾七娘一时面如死灰,抬头看了司马岳一眼,便垂首再也不敢说话了。
褚氏女的目光也颇为惊讶的朝着司马岳这边看了过来,暗道:原来这便是新帝!
“来人,带她下去!不要扰乱了十一娘的及笄之礼!”
司马岳下令,却听谢道韫接了一句:“陛下,可否允我带她去谢家审问?”
司马岳将目光投向了顾毗:“这原是顾家家事,孤并非可以作主之人,只是适才见此情形,实在看不过去!一切就听顾家家主的意思吧!”
顾毗亦挥了挥手,颇有些无奈又寒心道:“我原本怜这孙女丧母孤苦无依,便将她留在顾家教养,未想其行事作为如此不堪,罢了,就当我顾家再也没有顾七娘这个孙女,一切听凭谢家处置吧!”
一听说要交给谢家处置,顾七娘却是慌了起来,连声喊道:“祖父,求求您救救我,孙女以后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众人不禁摇头:话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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