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气,再次投出了一个时速高达166的直球,而神圣光的一棒根本没挥棒的打算,只是认真观察着北原秀次的出手动作和球的轨迹。
他赛场经验挺丰富的,怀疑北原秀次是个“异种”,就是特别有天赋但接触棒球比较晚的人——北原秀次这种投手不可能默默无闻,都是一个县的,如果是老手他早该听到耳朵起茧了。那接触棒球时间短的话,八成就会这一招,但想来个一招鲜吃遍天下就纯属作梦了,棒球没那么简单。
两好球,中央自由席上响起了掌声,接着有人抱怨大屏幕没开,很多人开始感兴趣了,想看北原秀次的投球近景和回放,只是二回战组委会根本没准备,这时想开也来不及了。
神圣光的一棒看着北原秀次又在投手丘上玩粉包,转着脑袋打量应援席,倒也不急,北原秀次这种投手值得尊重。他静了静神,集中了注意力关注着北原秀次的一举一动。
如果北原秀次身姿以及出手动作不变,他就要挥棒打击了。不打不行了,已经两好球,再来一好球他就得三振出局——虽然北原秀次还手握三次坏球骗挥的机会,但他觉得北原秀次不会用,九成九还是正中直球。
他很怀疑北原秀次只会投直球,搞不好还是只会往正中投直球,根本不能控球。
他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球的轨迹,死死盯着北原秀次的出手动作,发现没变,提前就挥棒击出,心中一喜——这球有了!
但他挥完了棒后却一个踉跄,预料中的打击感没有传来,反而耳边又传来一声清亮至极的脆响,球又落入到了雪里的捕手手套中。
裁判就算想严苛执法对这种球也没办法,他就算想装眼瞎,身后的观众眼又不瞎,再弄出丑闻来不划算,只能一挥手:“出局!”
一棒并不沮丧,被三振是常有的事儿,只是心中很奇怪。他扶了扶棒球帽檐行了礼,提着球棒往牛棚走去,路过神圣光的二棒时低声提醒道:“三好三直球,进入好球区后球会上浮,而且幅度很大。”
他怀疑那个直球没打中,应该是预判上浮幅度不够大造成的。
神圣光的二棒沉稳一点头,然后就进入了打击区,看着北原秀次在那里和队友交流耐心等待着,表情十分凝重。
时速过160的球,那是职业球员该打的球,他真没打过。
北原秀次这种妖孽他在甲子园正赛中也只遇到过一次,还不如北原秀次的球速快,只有156,但这种快球种终究变化不多,有迹可寻,而这才第一局,前面会难打一点,但适应了有的是机会,拿下不成问题。
他也是没急着打,看了北原秀次的第一球,对比了和在待机区观察到的情况,然后第二球果断出击,而且故意提高了打击位置,比预计中的提高了一掌的距离。现在主要问题是要先能打到,给后面的局数积累经验,哪怕是因击球角度问题得到了一个内野地滚球也可以接受。
但他还是一棒挥了个空,雪里又接到了球,紧接着第三棒他又将上浮距离往回调了一点,还是没打中,直接被三振出局。
他和神圣光第三棒交错而过时,迟疑了一下说道:“三好三直球,看起来上浮,但实际好像没上浮,照直了打。”
他同一球种同一球路两次没击中,自信心微微受挫,开始怀疑北原秀次的直球没那么简单,进入好球区后上浮应该是视觉错觉,现在想想好像是没有自转的绝对平飞球。
物体越近,在眼睛里看起来就会越大,而那么快速的接近,把变大误认为是在往上漂也正常,不如不管上浮了,按原轨迹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