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隆冬时日,幼鱼极少,而多数鱼儿进入休眠,这当中,就有特别大个的隐藏起来。”

    “夏日鱼多,春日鱼盛,但那都是幼鱼,成不得气候!秋天冬天,越是水深冰沉,那也正是大鱼丰满的时候。”

    钓叟对此事颇有心得,如那卖油的铜老人,凡事都讲一个熟能生巧,做出来要能说的头头是道,这天下三千工匠,哪一门不是大学问?

    李辟尘与钓叟泛舟江畔,那天愈发的昏沉,钓叟摸了摸衣衫,五指一掏,取出个羊皮作的酒壶。

    这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带着过去岁月独有的味道。

    “小道长,来一点吗?暖暖身子。”

    李辟尘看见了这羊皮酒壶。

    于是,便开口了。

    “钓叟,这羊皮酒壶……”

    话不说全,钓叟笑了笑,晃了一下羊皮壶,道:“闻着酒香没?小道长,我告诉你,这酒水可好着呢,在这里啊,是根本喝不到的。”

    “闻闻……诶呦,香不香?”

    “远方八十里风雪路,又过八十里小重山,走如此漫漫长路,这才能喝到此酒。”

    “一直以来,我都用铜钱换的酒水,每次那送酒的糙汉子来,我都多给他十几个铜板,这点钱财不算什么,只是让他多买两口酒水,热热身子。”

    “他给我送酒,我钓上肥美的鱼儿,把鱼做成鲜美的鱼汤请他享用,我的手艺,别的不敢说,唯独做这鱼啊,锤炼了六十年了。”

    钓叟做了个切鱼的手势,但很快又叹:“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给我送酒了,算算日子,也有半年光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没有了他那酒水,我当真馋的慌啊。”

    “这一壶一壶,我一次要买上十来壶,他这一不来,我倒是断了酒水来源,还要省着喝……”

    “他那酒的味道真的是好,我这七十老叟,都被他养的口刁。”

    钓叟颇有些担忧,随后又有些奇怪,并且言称,等今天过去,自己打算越过八十里风雪路,再翻过八十里小重山,去那边看看,到底这家伙怎么样了。

    这开了头,便是打开了话匣子,谈论着,便说到鱼儿的事情上。

    钓叟眉飞色舞,夸赞着自己的手艺,自称,对于鱼儿的身体各处,何处还怎么吃,是蒸还是煮,是炸还是烹,那鱼骨头熬汤,加上葱花蒜末,这么一弄,那鲜美的滋味直透心神,当真是妙极了。

    鱼竿轻轻晃动,钓叟停止了谈话,目光转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来了。”

    他这么低声说了一句,而后又对李辟尘轻声道:“等来条大的,请小道长食那五花鲈,尝尝鲜。”

    他那浑浊的眼睛变得有些亮堂,当中出现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光。

    鱼竿抖动的幅度变得大了起来,晃了晃,而钓叟在这一瞬,身子轻轻一颤。

    便是看他手腕一翻,那鱼竿就好像有灵性似的,直接如龙般抬头。

    龙抬头,鱼儿翻波群逐浪,一条大鱼忽然显,咬着吊钩飞起,被那细细的鱼线扯着,砰的一下落到了小舟上。

    “好!”

    钓叟见大鱼落地,顿时拍了一下鱼竿,那鱼竿轻轻晃了晃,似乎是在回应钓叟的赞赏。

    “大鱼啊大鱼,这是一尾赤花鲈!”

    钓叟看着那大鱼,都赶的上他身子一半,顿时是欣喜无比,只看鱼儿挣扎,在小舟上跳动,李辟尘看着那大鱼,忽然伸出手来。

    然而手还没有触碰到那条鱼,便被钓叟拦下。

    “小道长修行之人,这鱼儿捆绑的事情,可不敢沾染修行手,坏了你的修持,那是大事。”

    “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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