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一副要撮合的模样。

    抚冬说不过她们,只能做鬼脸撒娇。

    顾云锦笑着看她们打趣,听祐哥儿“噢噢”的叫。

    不管外头是风是雨是晴,也不论孙禛的死给未来造成了多大的未知和偏移,她在抱着儿子、和亲近的人在一块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也是踏实的。

    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为了守住这份欢喜,无论能力高低,她都会不遗余力。

    六月伊始,征战了一年有余的将士们回朝。

    圣上的身体比前几日好了些,没有跟前回一样交由儿子出面,而是亲自在广场上迎肃宁伯和成国公,赞扬他们的劳苦功高。

    成国公重伤未愈,这些时日全靠马车赶路,到了御前,自然不能那般,由段保戚和段保珊一左一右架着,磕头谢恩。

    圣上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成国公为了家业儿女复起,豁出命换功业,替儿子、女儿守下一个前程,他成功了。

    同样是作为父亲,他费尽心思想把所有的都留给孙禛,可孙禛无福消受。

    思及孙禛的惨死,一股子气上涌,圣上的脸拉了下来,神色凝重。

    成国公瞧出圣上情绪不好,猜测可能是依旧恼他们老段家的那些破事,爵是不削了,生气就生气吧,再者,前后死了两个小老婆和一个儿子,搁在谁身上能高兴呐?

    他老老实实退至一旁,并不多言。

    圣上见他识趣,面色稍霁,交代段保珊去慈心宫磕个头,先前皇太后一直惦记着。

    段保珊自是应下。

    慈心宫外,乐成公主长着脖子等她。

    她们都不是十三四岁天天长个子的时候了,不过半年光景,按说身量与五官都不会有什么大变化,可两人一见,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段保珊吸了吸鼻尖,请安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里,再出口时,她道:“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乐成的眼泪霎时间簌簌往下落。

    段保珊亦红了眼,陪她去东异、又跟着回来的嬷嬷侍女们都背着身抹泪。

    半年有多短,又有多漫长,她们是有亲身体会的,也知道“活着回来”的背后,有多少苦难和鲜血。

    一如她们之中,也还是有人没能回来。

    乐成牵着段保珊去见皇太后。

    皇太后那么喜欢听故事的一个人,近来操心事情太多,也听不进那些为了活命勾心斗角的算计了,她只让段保珊与她说脱身时的状况。

    大火肆虐、险象环生,说得再是简单,彻夜出逃的险状也能预想得到。

    听完了,皇太后握着段保珊的手,道:“哀家只敢听一遍了。”

    段保珊抿着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