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的人,可太皇太后,您确定吗?这比您扶个奶娃娃上去垂帘听政都难呐!”

    “若是还能听二三十年的政,哀家就真去了!”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朝野内外要骂就骂,哀家不怕骂!骂哀家一人,能稳住江山太平,挨骂值得!

    可哀家没有那么长的命了,你们也是,我们都是前后脚要走的人,到时候,挨骂的是谁?”

    太皇太后顿了顿,把今日与孙恪的对话都转述给他们听。

    “恪儿说的,其实也是哀家不得不慎重的,”太皇太后苦笑,“你们也没有想到,祐哥儿抓周时,竟会多出来一块玉玺,而他一抓就抓到了。

    等我们几个走了,阿渊辅政,祐哥儿会怎么样,我们都知道的。”

    两人沉默。

    他们先前并不清楚当日发生了什么,但前几天文英殿里,一众人还在谈论祐哥儿抓周,抓完了却是谁都不提一个字,大伙儿都暗暗猜想,怕是中途出了些状况。

    只是没有想到,是这么要命的状况。

    “太皇太后您说要听真话,那我就说真话,”傅太师先开口,“若是太平时候,圣上跟前,即便有忠言逆耳的时候,但慢慢劝、慢慢引导,我们几个倒下之前,总能有些效果。

    我们之后,还有一众忠心耿耿又有治国能力的文武臣子,能继续辅佐圣上、甚至将来再辅佐继任。

    不说让这江山更上一层楼,起码能得个安稳,收成嘛!

    可现在不太平了,‘慢慢’这条路眼瞅着是走不通了,我也只能另辟蹊径。

    您千万别觉得,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临到老了被您拐着去走改朝换代的路,一个不小心,不止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傅家的几代荣光都折在我手里了,您千万别这么想。

    我跟曹太保、冯太傅有一点不一样,我那长孙媳妇与小公爷夫人是亲姐妹,将来啊,傅家就从几代臣子摇身一变,成了皇亲了。”

    饶是太皇太后心情沉重,也被傅太师给说得连连摇头。

    如此艰难的路,傅太师反过来宽慰她,同行之中有如此能信赖之人,也给了太皇太后不少信心。

    曹太保冲傅太师摇了摇头:“这就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傅太师问:“那你的意思……”

    曹太保垂了眼帘:“我成不了皇亲,我得再想想。”

    能开玩笑,可见还能定下心来思考,太皇太后道:“太保细细想想,也请两位把哀家的意思转告给太傅。”

    两人从慈心宫出来,外头的雪越发大了。

    曹太保搓了搓手,道:“这是真的得变天了,走吧,去看看冯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