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心了,那就抑制不住了,各种幺蛾子频出。
尤其是几位老太太先后过世,杨家里头就是贺氏领头,她越发不收敛了。
收拾起两个儿媳妇,手段也越发粗鄙难看。
杨昔知媳妇有孩子傍身,又是个嘴甜会做人的,稍稍好一些。
顾云锦是个拧的,没有孩子,不受喜欢,又懒得搭理贺氏,烦心事就没完没了起来。
汪嬷嬷在其中上蹿下跳,仗着那几天喂养的恩情,以及贺氏的纵容,三天两头来顾云锦跟前指手画脚。
也许是一路下坡沉甸甸压在贺氏心中,杨昔豫中进士的那一年,眼看着前途忽然光明了,贺氏的反弹越发厉害。
至今,顾云锦也没有弄清楚,想出谋她性命、给杨昔豫另娶一门得力的妻子,这是贺氏还是汪嬷嬷的想法,但总归那主仆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了。
第一步,自然是送她去庄子上“养病”。
顾云锦彼时心灰意冷,也想着眼不见为净,赶在那两人之前麻溜收拾了行囊,去了最远的岭北。
岭北生活虽清苦,但却是那十年中,顾云锦真正太平的几年。
哪怕最终的结果还是病故,但起码不是死在那两个老虔婆手里,若是叫她们送走的,别说三年了,三个月都不一定活得了。
前世种种,顾云锦回忆起来,走错的路子很多,想岔的地方也很多,同样的,遗憾亦有。
换作今日的她,是断断不可能以退让换取太平的,直接动手打过去才是。
只是,如今她与那两个老虔婆没有任何交集,她也不可能无事生非去寻事,却是没想到,先动手砸过去的,会是徐令婕。
顾云锦叹息着摇了摇头。
就徐令婕那小胳膊小腿,打一拳也不痛不痒的。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该拖着徐令婕与她一道蹲马步,下盘稳了,挥出去的拳头也能有些力气。
顾云锦听了一场戏,回屋里歇午觉去了。
单氏那儿也得了消息,一边惊讶,一边庆幸。
还好去年写了那么一封信来,让徐氏切莫匆忙给顾云锦定下婆家,这要是真说给了杨昔豫,添那么一家姻亲,真是头也抬不起来了。
东街上,已然是说得热闹非凡了。
谁都喜欢看热闹,嘴上吵架,哪有动了拳脚刺激?
就算是两个婆子打架,也能让人说道不休。
而且,是姻亲打架呢。
徐老太爷原是个爱出门溜达的,这两天闭门不出,只在家里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