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弟,奕儿还小,你得空时指点他功课、别的也不用多操心。

    反倒是禛儿,年纪半大不小的,说话做事却不谨慎,时不时冒出几句让人头痛的话,母妃希望你能多提点提点他,让他知道皇子不是这么好当的。

    母妃真怕他哪天不过脑子,胡说一句,叫言官们喝斥。”

    孙睿眉宇微微一蹙,而后又平复下来,笑容慢慢挂在了唇边,语气十分坦然:“母妃,我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给您惹来祸事的。”

    虽有笑容,但虞贵妃却有一瞬的恍惚,觉得长子这句话里透了些许情绪,这种滋味,她有些耳熟。

    再一想,虞贵妃自己品出味道来了。

    这不就是做哥哥的对母亲偏心弟弟而别扭嘛!

    就算是当今圣上,在皇太后护着永王爷的时候,他也闹别扭。

    “做兄长的,是顶梁柱,”虞贵妃说道,“你虽然不是圣上的长子,却是母妃的长子啊。”

    长子是要挑大梁的,不得不逼他成材,好在孙睿争气,从小到大,虞贵妃没有真的操心操肺,但作为母妃,她扪心自问是一碗水端平了,可在孙睿眼中,肯定还是偏向了弟弟们的。

    好在,这不是什么大矛盾。

    虞贵妃偏头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孙禛没有进来,才又与孙睿道:“母妃这话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而是怕禛儿也学成国公世子。”

    孙睿抿唇:“不瞒母妃说,段保戚往裕门关去了,我很是意外。”

    “谁不意外?”虞贵妃叹气。

    成国公是先帝爷封的,但在现金的成国公受伤退下战场之后,这家子就远离了朝政,活得跟闲散宗亲似的。

    俸禄照样领,事情轮不上,府里不够的开支,全靠段家祖宗基业撑着,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

    除了段保珍惹出来的那一桩事情之外,段家还真是潇洒自在,不惹事、不出头,老老实实过富贵日子。

    大伙儿都以为,成国公如此了,段保戚大抵这一生也是如此。

    因而谁都没有想到,成国公府在夏秋时被蒋慕渊逼着出了大把银钱之后,在腊月里,让段保戚去了裕门关。

    这还是“得过且过”的成国公?

    这是让唯一的儿子去跟狄人拼命了啊。

    虽然,段保戚这等身份,去了边关不至于跟普通小百姓从军似的,但战场依旧要上,打起来刀剑无眼,谁也不敢预料结果。

    “我佩服段家胆识、高义,”虞贵妃如此道,毕竟圣上和皇太后都夸了段保戚,“但我怕禛儿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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