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渊笑意更浓,牙齿轻轻碾着她的樱唇,虽不想松开,但还记着她心里挂念的事儿,柔声道:“也不算为难,我如此做,自有我的缘由……”

    他告诉顾云锦的,就是与顾云宴说的那一套。

    此时传出顾家通敌的消息,是打击阵前士气、有损军心。

    至于不让如此重大的把柄落在圣上手上,他要好好地活下去、与顾云锦携手赴老,蒋慕渊没有说。

    而现成的理由,已经足够说服顾云锦的了。

    哪怕对军政不甚熟悉,顾云锦也明白士气、军心的重要性,便没有再继续问,只是把顾云映的反应提了提。

    “我也说不准云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她不肯说。”顾云锦道。

    “她清楚二伯父通敌,就不会忘了那夜的事情,”蒋慕渊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她不说,只能是因为她想隐瞒的事情,比通敌还严重。”

    还严重?

    “当时,密道口只有祖母、二伯父、云妙和薛家嬷嬷,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顾云锦理着思绪,道,“祖母挡住了密道口,她想护着密道里的云映?二伯父是背后中了匕首,下手的莫非是云妙?而云妙的内伤,是二伯父打的?”

    虽然一句、一句都是疑问的口气,但顾云锦自己明白,她提出来的时候,就认定了七八分了。

    必然是田老太太戳穿了顾致泽通敌,顾云妙大义灭亲、以匕首刺伤父亲,却被反手打伤。

    随后,屋梁落下来,顾致泽脱身不得,顾云妙伤重而忘,而老太太也因此受伤,满身是血,甚至染到了密道里的顾云映。

    可这些经过,在顾致泽的内应身份坐实之后,并没有哪一样是不能说的。

    哪怕是弑父,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说顾云妙的选择是错误的。

    蒋慕渊抱着顾云锦,伸手替她揉了揉眉心,道:“你们知道二伯父的生母是谁吗?”

    顾云锦的心咯噔一声。

    顾致泽是庶子,只是武门之中,嫡庶区别并没有那么分明,嫡子庶子,甚至是庶女,只要能提起长枪,只要能上阵杀敌,那就是铁骨铮铮的北地儿女。

    顾致泽小时候如何,长大了又如何,以顾云锦的年纪自然不可能知道,但就在北地生活的那几年来看,除了长子之外,田老太太更偏心庶出的顾致泽,对庶子比对顾致清、顾致渝都要好些。

    可要说顾致泽的生母,顾云锦一点都不清楚,也没有人议论过顾缜的妾室,好似府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