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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还让我向你致歉。”蒋慕渊笑了起来。段保戚是真心道歉的。
按说,事情发生之时立刻赔礼才有诚意,可段保戚是个男子,亲自登门与一个说了亲的姑娘赔礼,这可不是礼貌。
哪怕不被解读成逼着对方息事宁人,也会惹来不必要的流言。
再说了,段保珊彼时客客气气地往各处赔礼去了。
哪怕段保戚看出来段保珊的赔礼有不妥当之处,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掺合。
之后成国公府几次事情,蒋慕渊出手帮了,段保戚也道过谢,亦提了致歉之事。
事情到了今日,蒋慕渊是不会再揪着段保戚不放,反倒是段保戚,慎重又慎重地赔礼。
闻言,顾云锦一愣,待反应过来,又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
当时的伤口看着吓人,因着伤的是右手,对她日常起居也带来了一些困扰,但眼下,伤势都已经愈合了。
顾云锦习武,掌心原就算不上细皮嫩肉,新长出来的皮肉磨砺了几个月,只余下一堆茧子,根本看不出端倪。
对于刁蛮不讲理的段保珍,顾云锦自是不喜的,而事后在弥补时用力过猛的段保珊,顾云锦谈不上好恶。
毕竟,困于水中央时积极自救,这是很正常的举动。
段保珊各处借力,但也没做过为了自家上岸把别人踹水里去的事情。
至于段保戚……
当哥哥的叫妹妹连累了,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顾云锦也是有哥哥的,从小到大,顾云齐也因为她的出格而倒过霉。
别家兄妹相处,顾云锦这个外人并不知道,可段保戚是真心实意想投军的,这就挺好的了。
她正琢磨着,蒋慕渊就把顾云锦的手掌握住了,用拇指细细摩挲起来。
蒋慕渊很喜欢顾云锦的这双手。
白皙细长,手指笔直,合拢时没有一丝缝隙。
他小时候听长辈说过,这样的双手聚财、有福气。
蒋慕渊倒是没有想那些,他只是觉得,顾云锦的每一个骨节不突出,却有力。
这是她辛苦练武的证明,有一股子韧劲儿在其中。
沿着掌心往上,越过手腕,那些没有叫枪棍、马缰所磨砺过的肌肤,就嫩得仿佛羊脂玉一般。
顾云锦被他揉得有些痒,不由就笑出了声。
蒋慕渊亦挑着眉直笑。
顾云锦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有成功,再看蒋慕渊,这人笑得还有几分欠打,叫她不由好奇:“你笑的是什么意思呀?”
蒋慕渊抬起眼来,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笑意,直直入眼底,唇角扬着。
他就拿这么一双含笑的眼睛凝着顾云锦,一瞬不瞬。
饶是做了夫妻,饶是知道他待她真心不二,叫蒋慕渊这么看了一阵,脸皮挺厚的顾云锦都有些撑不住,脸颊发烫。
着了火似的。
是了,就像是案上点着的油灯火苗映到了蒋慕渊的眼中,又通过他的目光,映到了顾云锦的脸上,在两颊上烧了烧,又挪去了耳畔,连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蒋慕渊笑的更开怀了,半晌,点了点头:“笑你伤着手的时候,写字跟鬼画符似的。”
顾云锦瞪大了眼睛。
蒋慕渊道:“安抚寿安的那封信,歪歪扭扭的,可爱得想亲你一口。”
这话说得顾云锦笑也不是、嗔也不是,都不知道是计较他看了那封信好,还是计较他的打趣好。
轻哼了声,顾云锦道:“我左手写字是鬼画符,那你呢?你难道就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