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刑部在南陵收获的些许进展最终还是让孙睿的脸色稍霁。

    鲁主事一走,众人又说了会儿事,时辰差不多了,也就彼此拱手别过。

    孙睿起身往外走,等吕侍郎出来,他在天井里叫住了人。

    吕侍郎垂首听吩咐。

    孙睿道:“知道你们在南陵办案不顺,倒也不全是你们刑部的问题,南陵当地的官员肯定不希望你们乱插手。

    可案子要查到底,有了进展就更不能放过。

    刚小七说的,我又琢磨了些,想着也有道理,南陵不配合,你们就把老郭婆押回来,免得束手束脚的。

    人手上也别省了,毕竟牵扯了那么多个孩子,百姓们看着南陵,不能没有一个交代。”

    吕侍郎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大半——三殿下是知道他们的难处,也认可了他们的进展的。

    至于这些日子为了南陵而掉的头发,吕侍郎认为,孙睿恩威并施,没有什么不对,反而很对。

    这是一个继任者该有的手段。

    “殿下放心,臣一定把事情办好,”吕侍郎道,“臣也以为把老郭婆押回来好些,这人落网了,让百姓们都瞧见了,也是一颗定心丸。”

    孙睿微微颔首。

    蒋慕渊从文英殿出来,看到这两人交谈,他没有靠过去,在庑廊下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一路行到宫门外,他从听风手里牵过了马,偏头吩咐了几句,往东街去。

    听风忙不迭点头。

    素香楼上,孙恪靠坐在大椅上,抱着膝盖,脑袋不住往下点。

    他春困,楼下大堂里再热闹,他还是乏得很。

    直到蒋慕渊推门进来,孙恪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打了个哈欠,算是打过招呼了。

    “阿渊可真是大忙人,”孙恪按压着眉心,“回京数日,我愣是没有截住你。”

    蒋慕渊笑了声,临窗坐下。

    孙恪掰着手指开始数:“头一天,你媳妇儿在西宫门外从早侯到晚,把你截走了;第二日,你一整天都在族里,给你太奶奶守到了第三天天亮;再之后,歇了小半天,又陪你媳妇儿回娘家;第四天……”

    蒋慕渊大笑:“第四天你躲进了慈心宫,陪了皇太后一整日,因为你一不小心把先帝赏给永王爷的一只瓷花瓶给摔碎了,要是不躲起来,永王爷的戒尺就掏出来了。”

    孙恪的嘴角直抽:“你怎么连这事儿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