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个兄弟之中,除了睿儿堪堪能担此任,其他人都不行。
可惜,朕也担忧睿儿身体,此次不会让他前往,朕再琢磨琢磨人选。”
孙祈一肚子的话,叫圣上全堵住了,偏句句都在道理上,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只能先行告退。
出了御书房,他长长呼了一口气,眯着眼看着湛蓝的天,他本以为请缨失败会有的失落和挫败,实际上一丝一毫都没有,反而有些振奋和愉悦。
他和圣上,是父子也是君臣,相处自然不像寻常百姓人家,印象里,父皇很少与他说这么一长篇的话,而且句句推心置腹,在指点他,与他把道理说得明明白白。
能与他说道理,而不是随意打发搪塞,说明父皇有在认真看待他,他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至于能力不足,那真不是短时间内能提高的,正如洪隽告诉他的,路还很长、时间也有,他不能急于一时、争一时之高下,再有个十年、二十年,他定能胜过孙睿、胜过所有的弟弟。
催漕这事儿,圣上也明说了,皇子之中担得起的那个身体不行,余下的都担不住,这好处落不到孙祈头上,也不会便宜了其他皇子,这结果也算不错了。
孙祈自我开解了一番,心情越发愉快,走进文英殿时,脚步甚至还有点飘。
孙宣抬眼看他:“大哥去见父皇了?”
孙祈颔首:“是,和父皇说了会儿话。”
说了些什么,孙祈自不会告诉孙宣,孙宣嘴上不问,心里却下了判断——不妙!
孙祈的欢喜劲儿明明白白的,莫不是催漕的差事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
此刻不说,恐是担心被人截胡,可一旦圣上发话了,就来不及了,孙宣抿了抿唇,他该推进下一步了。
第二日天一亮,顺天府接了个案子,半夜里北二胡同死了个女童。
偌大的京城,有人亡故不算稀罕事儿,绍府尹按规程办事,办到一半却发现办不下去了。
女童死于吃坏东西,家里人没有半点症状,想来想去,是女童昨儿晚上吃了隔壁胡娘子带回来的点心,家属嚷着要让胡娘子赔命。
胡娘子自然不肯,她在孙祈府上厨房做事,张嘴就说:“那点心原是给仕儿殿下准备的,殿下昨日去了外家,她才悄悄把点心拿回来送给那女童尝尝,没想到出了事儿,其中缘由,必然是有人要害殿下。”
绍府尹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把案卷送到了文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