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指不定就叫人作壁上观的捡漏了。”
虞贵妃拧眉:“你说二殿下?”
“我不指谁,”孙睿看着虞贵妃,大抵是心中不平,他反而笑了起来,“总归您有三个儿子,胜算总比其他人大些。”
“这是什么浑话!”虞贵妃恼道,“奕儿才多大,要说禛儿,他哪里像是个……都是你嫡嫡亲的弟弟,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孙睿嗤得笑了声,孙禛可没有把他当嫡嫡亲的哥哥。
不过,话说回来,他前世也是沾了一母同胞的光,若不然,孙禛一继位就该杀了他。
让他在地牢里受了数年的苦,不就是看在虞贵妃的份上吗?
以至于后来虞太后娘娘薨逝,孙禛忙不迭地也送他上路了,盼着这个哥哥在黄泉路上能扶着太后娘娘多走一走。
有一瞬间,孙睿想直接问问虞贵妃,若是孙禛继位,她当如何、又会如何,但终究还是没有问,答案他都知道,前世经历过一回,只是没有亲耳听虞贵妃说过罢了。
“这事儿总要有人挨骂,我会替他揽些过错,”孙睿闷声道,“当一次靶子,也没什么。”
毕竟,从前他当了那么久。
孙睿语气平静,但虞贵妃觉得他心里定是有波澜的,她想开口再劝几句,又觉得能劝的、想说的,都已经劝了、说了。
母子两人一时无言,虞贵妃干脆把人都叫起来,摆了晚膳。
与点心一样,晚膳很是照顾孙睿的口味,除了御膳房送来的,小厨房里又添了几道菜。
一顿饭用过了,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虞贵妃送了孙睿几步,亲手把披风给孙睿系上,道:“夜里凉,早些回府吧。”
孙睿应了声,不疏远,也不亲近。
虞贵妃心里发苦,叹了声气,道:“睿儿,不管如何,母妃会尽力帮你。”
孙睿这才浅浅笑了笑:“您该如何还是如何,朝堂上的事情,我有分寸。”
出了静阳宫,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眉心,晚风袭来,一阵寒意,孙睿拢了拢身上披风,快步往宫外走。
虞贵妃最后说的那句话,孙睿还是信的,虞贵妃会尽力,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拧不过孙禛,也拧不过圣上。
当然,这辈子,虞贵妃也拧不过他。
那几年,天牢之中,刺人心骨的寒风,可比现在的冷上数百数千倍,时至今日,那些寒风还跟着他,缠绕身周,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