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当,孙禛的斤两,别说比不了孙睿,也根本比不上一心上进的他和孙祈,退一步说,孙淼和孙骆老老实实不争不抢的办事儿,都比孙禛像话多了。

    孙宣从不认为父皇会那么糊涂,尤其是,静阳宫还有一个孙睿,爱屋及乌从来都该及到孙睿身上去。

    今儿突然间冒出那么一个念头来,别说陶昭仪乱了针脚,孙宣亦是回不过神,可他们如今最不能缺的就是小心,所以他稳住了母妃,暂且止了她的心思。

    只是,种子还在埋在了孙宣的心里,落地生根,由不得他不想。

    他揉了揉太阳穴,招呼了人手进来,趁着宫门未关,匆匆去寻了龚先生。

    “先生以为,父皇当真会那般做吗?”孙宣问道。

    龚先生沉思良久,道:“只依照今日状况,很难断言是与不是,殿下既然起了疑心,不如再观察些时日。”

    两人交谈了一阵,孙宣要赶在宫门关上之前回去,只能先行告辞。

    龚先生送他出书房,背着手迟疑再三,终是又叫住了孙宣,低声道:“有些话还是想再与殿下说说。

    圣上为何要设文英殿?

    若真是为了分忧,不一定要让众位殿下参与其中,三公坐镇,再挑一众得力人手,让三殿下辛劳些,也足够了。

    不希望殿下们做闲散皇孙,而是替江山出一份力气,那也该早早立太子,名分定下,能歇了底下大半心思。

    可三公几次建议,圣上都没有采纳,原先以为,圣上可能想磨一磨三殿下的心性,可现在看……”

    龚先生摇了摇头,很不看好孙睿的将来。

    孙宣看着龚先生,道:“先生既看得清楚,为何当时会选择来投我?”

    龚先生笑了起来:“磨刀的石头也会磨损了刀刃,一切全看磨刀人的手艺。

    圣上想磨三殿下这把刀,可几位殿下比试之后,未必不能论个高下。

    从古至今,便是立为太子,最后没摸到龙椅的也不是少数,殿下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殿下今日所言,原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我要再替殿下考虑考虑其中可能。

    不管内里如何,殿下只记得莫要慌乱,我们看穿了、防得早,不一定是输家,毕竟七殿下担不起来,别说您不应了,其他殿下、公候伯府、大小官员、天下百姓,有几个能应的?”

    孙宣深吸了一口气,也笑了。

    他们谁都不要着急,时间还有,定能看出端倪来。

    再者,真是那般,孙睿头一个容不下孙禛,静阳宫彼时内斗更甚,外头、外头反而能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