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蒋慕渊口中知道了那不是什么梦,而是曾经经历过。
最初很是惊讶、甚至怀疑,可慢慢的,也就信了。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儿,却又不是无迹可寻,人生总总,谁还不许别人有点与众不同的经历呢。
再往后,他和蒋慕渊数次疑心孙睿在背后伸手,却始终没有弄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直到他从蒋慕渊口中知道了孙睿的状况。
前世当了快二十年的幌子,最终被所有人背叛,哪怕顾云思病故时并未见到孙睿的结局,但以孙禛的性情来看,那结局根本不难猜。
周五爷理解孙睿的怨气冲天,但他更清楚,孙睿做的那么多事情,根本就与疯子无异。
“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孙睿在东异兴兵上已经花了很多心思了,”周五爷道,“他布局得早,我们出手拦了,也未必能拦多久。”
不算更早的未知,光从邓公公到江南见赵方史都已经有两年光景了。
两年,能做太多的事儿。
孙睿步步为营,东南西北,能点火的地方都点了,谁又能早早发现,他甚至打了东异的主意?
周五爷又道:“话又说回来,能拦东异一月两月的,就已经是乱了孙睿的棋盘,小公爷又何必觉得受制呢?”
蒋慕渊笑了起来,拍了拍周五爷的肩:“那你可真得给我拦上几月,要是立刻开战,朝廷真打不起,若能拖到明年,还能迎击。”
周五爷挑了挑眉。
他听蒋慕渊说过,前世蜀地打了四五年,而与东异两线开战绝不是好法子……
“你真有把握在年内压得蜀地换不了手?”周五爷问道,“乔靖的水师毁了,但他还能继续打,若压不住他,便是拖到明年,依旧是东西牵扯。还是说,你对王琅这么有信心?”
蒋慕渊沉默了一阵,才道:“要是对他没有信心,也就不会让他走这条路,白白牺牲罢了。
我敢让他走,他也敢走,就是有信心。
从目前的状况看,他做得都很好,之后,也能做好。”
周五爷应了声,末了,笑了。
王琅与他,出身大不同,经历也不一样,可选择的路都挺像的。
身处困局,迷茫过、也质疑过,但终究不甘被困,寻了个机会,就想走出去。
看着是赶鸭子上阵,但其实都是不想辜负自己这一身热血。
清了清嗓子,周五爷道:“不敢说多了,我拦东异到明年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