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开始颤鸣,她听到自己问,“长情你看得到我是不是……”

    长情侧过头来,发鬓上沾惹的粉白花瓣衬的他格外好看,她的长情果然什么时候都美极了。

    她看着他微动的嘴唇,半天才在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听清那句话,“你……快些去投胎吧九微。”转身入殿,没有半分迟疑。

    真奇怪,她明明是鬼魂,没有感觉,却觉得浑身冰寒,冷的她发颤,她在混沌中昏睡了几日?几月?还是几年?为何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了?她曾经捧着宠着的长情,那个为她吃醋,和她朝夕相伴的长情,如今轻飘飘的对她说,你快些去投胎吧。

    他看得到她,听得到她,明明……知道那个对他柔情蜜意的人是个冒牌货。

    她在殿外愣了很久,久到殿内熄灯,她听到低喃的话语,肌肤相撞声,慢慢变成娇喘低吟,一声声春|色迤逦。

    那是她熟悉的,长情的声音和她自己的声音。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低喘:“从郁……我第一次……你轻点……”

    长情|情|欲|之下特有的声音哑哑,好不温柔的道:“怎么哭了?很疼吗?”

    “不是……我怕一觉醒来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再也见不得你了……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九微在窗下听着,从未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哭起来这样的楚楚可怜。

    长情应该拥抱了她,亲吻了她,抵|死|缠|绵的呻|吟道:“傻瓜……有我在。”

    有我在。

    她的长情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温柔?她开始怀疑她果然在那黑暗中睡的太久太久了,久得一切都变了,久的她如今开始怀疑自己才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牌货,孤魂野鬼。

    不然她最亲密的枕边人怎会如此毫无芥蒂的接受那个冒牌货?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九微看着那殿门之上的符咒想发笑,伸手扯了下来,果然是江湖神棍,半点屁用都不管。

    “是你在这儿?”

    身后突然有人开口,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手中的符咒飘飘落地,她一回头就看到立在廊外花树下的沈宴,苍白的脸,浅蓝的眼,“真是要吓死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