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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忆之要宣麻了?”武好古突然露出了一丝苦笑,“终于被他熬到了……我那兄弟就可惜了,本来也可以宣麻的。他和纪忆之是同一年的进士啊!”“元首,”苏大郎笑着说,“二哥儿要宣麻还不容易?您把他招过来,封他一个相公就是了。”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武好古呵呵笑了几声:“大周是要天下为公的,可不能私授相公之位啊!”
大周的相公就是执政府的左右两相,从大周创立之日起,就由米友仁和张熙载分别担任。
不过大周的政治和大宋不同,并不是中央集权。而是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并存。
同时,中央的直辖州府,也受到各级议会的监管,权力并不是很大。根本不能和集议制下的大宋相公相比。
武好古和苏大郎、潘兴业说话的时候,“真理”号战列舰已经缓缓驶入了天津南市外的海军港口。
港口的码头上,满满的都是迎接武好古凯旋的人们。
带头的正是米友仁、张熙载这两位相公。今天虽然是迎接元首凯旋,但是这二位脸上的愁容则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从武好古割据燕地开始,他们就一起执掌共和执政府的政务堂,到现在也有好多年了。在这些年中,燕地和周国的经济一直都处于上升通道,而且是在快速成长当中。到处都一片繁荣向上,所有的人都对未来充满信心。以至于忘记了世界上还有经济萧条这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一场发生在宋国的钱引危机,却让繁荣突然离周国而去。
虽然周国的金融机构并没有因为钱引蒙受多少损失,但是周国对大宋的出口,却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迅速减少。
经济也就一下子变得萧条了!习惯于宽松和富裕的共和执政府,也有点不大适应了。
想到天津市大街上的一片萧条,还有四处游荡且不知所措的失业市民,以及界河上船只稀少的场面。
米友仁和张熙载就感到了些许惶恐,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真理”号的大铁锚已经哗啦啦的投入了水中,缆绳也捆扎完毕。跳板搭上了“真理”号的船舷,然后就在一片锣鼓声中,一群军官簇拥着穿着一身利落的蓝色海军军服的武好古,沿着跳板走下来。武好古的长子武义勇,“真理”号的船长高刚锋,按着佩剑跟在武好古的后面。
武好古的心情看上去相当不错,也许不知道天津市有多萧条,也许根本不在乎。
米友仁和张熙载双双上去,冲着武好古拱手行礼:“元首,一路辛苦了!”
武好古呵呵笑得温和:“不辛苦,不辛苦,这次顺风顺水,也无太大的风浪,谈得什么辛苦?倒是你们留在国中,应付前线的供应,还遇上了宋国的钱引风波,殊为不易啊。怎么样?还能对付吗?”
米友仁道:“老师,供应军前倒能应付,便是税收少一些,执政府也有财政储备。而且现在的粮食和铁器价格都在下跌。
可是国中的工商萧条却有点不好办了……”
张熙载也道:“这次的萧条皆因宋国而起,咱们也是倒霉,被无辜波及的。”
武好古笑着道:“起起伏伏,世之常情……并无大碍的。这次的萧条,说不定是咱们周国的一个机会。”
机会?
是要南下图宋了?
米友仁和张熙载心中都是一动,不过也没进一步发问。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元首旅途劳顿,怎么都该好好休息几日吧?
回到天津市的武好古并没有马上入城,而且去了北城外,临着界河的别墅休养。
在海上航行了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