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了。

    “大郎,怎么啦?画得不够好吗?”

    说话的是潘巧莲,她正挺着大肚子坐在武好古身旁,看着画板上栩栩如生的人像,微笑着发问。

    “好啊,怎么会不好?”武好古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就算是不够好也没甚要紧的,这幅画还是会吸引千万人的目光,成为名流清史的大作。”

    “为甚这么说?”潘巧莲问。

    “因为我画得就是普天下万千士子的梦想。”

    “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吗?”

    “是啊。”武好古点了点头。

    “可是……”潘巧莲突然蹙起了秀眉,看着画上的人说道,“可是奴总觉得这人的目光表情中,有一股抹不开的忧愁啊。”

    ……

    都中了状元了,怎么还会有忧愁呢?

    范之进感到奇怪,他明明是金榜题名,殿试夺魁了,可是怎么还有一股抹不开的忧愁压在心头呢?

    难道是因为家里面的血海深仇?自己做了状元,那对奸夫Yin妇还能逍遥几日?而且韩相公已经说了,等国丧一过,就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到时候自己就是相州韩家的乘龙快婿了!

    恁般锦绣的前程,还有什么理由忧愁呢?

    还有……自己在喝什么?为什么那么苦呢?还……嗯咳,嗯咳!

    范之进忽然大声咳嗽了起来,然后眼前的一切,高中状元,锦绣前程,韩家的女公子,顿时全没了影儿。

    昏迷了三天的范之进,就这样被一碗苦药给灌醒了!

    “醒了,醒了……”

    “还好,还好,这措大总算不会死在我们大相国寺了。”

    “烧猪院,你说谁是措大?他不就是没中进士吗?”

    “王大郎,你莫动怒,是贫僧不对行了吗?”

    范之进迷迷糊糊的听见耳边又人在对话,其中一个好像是王黼,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

    “他这个……不会是脑卒中吧?”

    “不知道,要不试试看吧。”

    “怎么试?”

    “郎中说拿针扎……针带了吗?”

    “带了,带了。”

    “那就扎吧。”

    “扎哪儿?”

    “郎中怎么说的?是眼珠子吗?”

    范之进听到这里,大叫了一声,马上从床上蹦起来了,“别扎,别扎……眼珠子怎么能扎?一扎就瞎了!”

    王黼和身边一个胖大和尚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进之兄,你总算是醒了。”王黼苦笑着道,“你都昏了四天了,我和黄茂和都担心坏了。”

    “我……”范之进看了看周围,还是自己在大相国寺租住的斗室,乱糟糟的,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显然不是状元应该住的地方。

    “我没中?”

    王黼笑了起来,“当然没中……要中了你还发甚底昏?”

    “唉,完了。”范之进一屁股坐在了床板上,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就完了?”王黼一瞪眼,“不就是没中进士吗?下一科再考啊!”

    “考?”范之进长叹一声,“不到下一科就饿死了!”

    “饿死?”王黼一愣。

    大相国寺的烧猪院和尚听了他的话忽然皱起眉头,“范郎君,你莫不是没有钱吧?”

    范之进知道这和尚在担心房钱,只好抱歉的一拱手,“在下,在下的确囊中羞涩……这房钱就先……”

    “算了,算了。”大和尚一摆手,“每回大比总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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