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啊!”
原来马植那么急匆匆而来是为了替那些曾经陷害过辽国昭怀太子的契丹贵人们谋一条最后的退路——就是在界河南岸宋国的土地上当个不问事的寓公,终日望北心叹。
说起来也是蛮可怜的,不过辽国的官场就是这个规矩!耶律延禧一上台必须得消灭一批害过他爹妈和奶奶的罪人啊,要不然他这个皇帝还有威信可言吗?
另外,辽国的贵人,无论是契丹人、奚人还是汉人豪强,他们都是有堡坞或头下军州的!
顺便说明一下,堡坞和头下军州,就是所谓的“庄园经济”中的“庄园”。这种“庄园”可不是后世的葡萄酒庄,而是一座座控制了大片土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给自足,拥有武装力量的城堡!
所以那些和耶律延禧有仇的辽国大贵人都是拥有私兵的封建主,有点类似春秋战国的大夫和后来日本国的大小名。家里都是宗族、家臣、门客、曲部一堆堆的打手。这些人都是耶律延禧的杀父仇人啊,要是不灭掉一点,耶律延禧将来做了皇帝后能睡得着?
“不会有人造反吧?”武好古想了想,居然有点替耶律延禧担心了。
“翻不了天的!”马植笑道,“老皇帝都安排好了,宫分军和皮室军都在燕国王的麾下,燕四家中赵、刘、马三家又不怎么参与北面的争斗。靠十几个头下军州能起甚波澜?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而且,大郎你觉得老皇帝为啥那么爽快就批了界河商市,还给免了五年的上贡?”
界河商市有“五年免税”期,不是在商市里面开买卖的商人可以免税五年,而是商市本身的上贡。商市是由商会包税的,不过不是从商市开张第一天起就要交税,而是要等到第六年才开始按年缴纳包税。
这个五年免税是在《清州之约》中定下的,大宋那边自然没什么——免掉的不是市舶司的税收和和买,仅仅是商市的贡税而已,横竖就是三五万缗一年,对大宋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辽国财政非常拮据,几万缗可不是小钱啊。
所以耶律洪基肯豁免了商市五年的上贡,绝对是给予非常大的扶持了。
“二哥,你是说辽国老皇帝希望那些人往界河商市跑?”
马植一笑:“最是无情帝王家……想当年最想把昭怀太子一系灭绝的不就是他吗?结果自己不争气,生不了孩子了,只好让昭怀太子的儿子即位。这事儿你说多变扭?一不小心就会祸起萧墙的,老皇帝能不安排好吗?他还想安安稳稳的走呢!
还有西北阻卜那边也得那些人出力不是?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要是再灭不了,一个烂摊子就要留给孙子了。所以老皇帝得给大家留个活路,大家也能放心卖力气啊。你们那边不也一样?贬官止于海州了。”
耶律洪基的晚年就是个大写的尴尬,一边是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再不满意也不能杀啊!要不然江山社稷就得给弟弟继承了,自己还落个断子绝孙,多气人啊。一边则是保着自己的忠臣,要没他们保着……耶律延禧那小子会那么乖?说不定就要抢班夺权了。
可是他一死,忠臣和乖孙儿都得干上!他要是不安排好了,没准不等他咽气下面两伙人就打起来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所以界河商市这个“两不管自由市”的出现,可以说正好替老头解决一部分难题。
“原来如此。”武好古笑了起来,“让我想想……既然北面的贵人们想要谋个退路,那我们界河商市也不必按部就班的来啊。他们是主顾,我们开门做买卖,得为他们着想不是?”
马植哈哈笑了起来,“还是大郎会做生意。”
武好古想了想,又道:“不如这样吧,回头就先搞个卖房产的商行……现房是没有的,可以卖期房。”
“期房?”
“就是还没有造出来的房子,先定个交房的期限。”武好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