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武好古连忙放下报纸,上前去拉着潘巧莲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十八,怎么样?”武好古笑着将手掌按在了潘巧莲的肚皮上,感受着轻微的胎动,“比前两胎可活跃多了,多半是个男孩吧?”
“但愿吧,”潘巧莲俏丽的容颜上写满了忧色,她撇了一眼摆在一张矮几上的报纸,“大郎,人言汹汹,颇为可畏啊!”
武好古一笑:“身处千年未有之剧变,还惧什么人言?十八,你不用担心这些,为夫自有办法对付,保管让蔡元长去海州养老。”
潘巧莲笑了笑,心里自然是担心的,可是嘴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道:“对了,刚才赵府来人说,钟哥儿回来了,还带来了阿骨打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一岁,名叫斡本,是阿骨打的长子;一个只有八岁,名叫斡啜,是阿骨打的四子。”
“阿骨打的四子斡啜……兀术?”武好古一愣,这不是四太子金兀术吗?赵钟哥怎么把他给带来了?可不能让他往军事上发展,回头收他做徒弟,培养他对绘画艺术的兴趣,以后就是金国著名画家金兀术了……
“好!”武好古站起身,对潘巧莲道,“十八,为夫去一趟赵府,把阿骨打的两个孩子接到咱家,以后就让他们和义勇、铁哥一起上蒙学吧。”
“也好。”潘巧莲笑道,“反正家里房子也大,还有不少屋子空着,多住几个人也热闹一些。”
“那就好了,”武好古道,“为夫再去叫上章致平,他这些日子看了骑士学院的兵书,还读了许多战场日志,对钟哥儿是仰慕的不行,正想要结交一番呢。”
……
赵钟哥的宅子坐落在界河商市的赵家坊,也是一所诺大的宅邸,深宅大院,气度森森。
住在里面的除了赵钟哥一大家子之外,还有早年跟着赵钟哥一起做过贼的伙伴。一共有十六人,现在都成了家,也有了业。有几个在云台学宫和骑士学堂担任教师,有两个是武好古假子骑士的教头,还有一个在界河商市的警巡所任官,还有一个在界河马场做事儿,剩下的都是赵钟哥的家臣——赵钟哥还保留着燕云豪强的旧俗,养了一批家臣门客,除了和赵钟哥最亲近的几个住在赵家大宅内,其余的都散居在赵家坊内或者住在城外的庄园里面。
顺便提一下,现在界河商市的势力范围已经从北沧州扩展到了辽国南京道下属的武清县。
许多流亡到界河商市的辽国显贵也带来了一些家臣门客,在界河商市内安置不下,就通过关系,在辽国的武清县境内置办了庄园用来安置。此外,马植和张觉也在努力扩充自己的实力。他们也学了武好古的办法,在武清县暗养了大批的武士。同时还将一批子弟送入了云台学宫下属的骑士学院,系统的学习军事。
至于界河商市在经济上的辐射圈,那就更大了,几乎已经取代了析津府,成为了燕云地区真正的经济中心了。
可以说,昔日武好古提议创办界河商市的初衷,算是完全达成了。只是也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地方,这座城市变得非常特殊。虽然是宋辽合办,但是宋辽两国的皇权在这座城市中却都非常微弱。
而和武好古一同前往赵钟哥府上的章援,也早就发现了异样的地方——这座城市中仿佛没有人关心马上就要开始的科举考试,反而是一年一度的四开书院入学联考和云台学宫入学考试,更加吸人眼球。
另外,在大宋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人关心的“安西之战”,在界河商市却是个热门话题。
因为这座城市除了是商人之城、学院之城和工匠之城外,还是一座佣兵之城。
这里是宋辽两国王法都到不了的地方,自然也就成了各种凶人坏人的避居之地。同时,这里又成了陆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交汇点,许多海商和行商都从这里出发,当然也就在这里雇佣保镖了,所以也就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