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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吨重的骑兵队伍,一层又一层的砸在了额尔古纳营的军阵上,这不是冲锋,这就是重锤向猛砸!肌肉筋骨相撞的沉闷碰撞之声,刺刀和铠甲摩擦出来的牙酸金属噪音,还有歇斯底里的士兵和垂死挣扎战士的哀嚎汇集在一起成了死神的协奏曲!
天空是黑色的,大地是黑色的,中间一线的光明是战火所映照出来的狭窄曝光带,此刻的景象就算是肖乐天前世最伟大的导演和摄像师都无法重现。
人体被撞击在半空中,翻滚着肌肉筋骨扭曲着,人体因为骨骼断裂而变幻出不可思议的姿势,然后再砸到骑兵潮中,被践踏成肉泥。
刺刀捅入了战马的胸膛也瞬间被折断,半截刺刀接着冲锋的势能在战马的内脏里扭曲旋转,高头大马心脏被搅碎轰隆隆的倒地,又压住了两名额尔古纳的勇士。
倒下的战马成了后面骑兵的累赘,又有三匹战马被尸体绊倒,翻滚着冲入步兵阵之内。
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步兵已经成了机械的雕塑,哪怕身边就有被战马压住腿脚的叛军,可是他们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刺刀去捅。
就好像敌人不存在一样,所有士兵只有一个目的,所有刺刀向前,每一把刺刀每一名士兵都是没有感情的零件,都是那些没有生命的鹿角,是那些旋转机械拉出来的铁丝网。
“人在阵在!阵亡人亡……刺刀向前!”
压阵的军官也冲到了第一线,被冲上来的战马撞飞出四五米,他不顾内脏受伤肋骨折断,从地上爬起来大步向前冲,冲向自己的队伍,冲向一个马勺吃饭的兄弟。
嘴里大口的吐血但是喊阵之声从未停止“人在阵在……阵亡人亡!活着的都顶上去!”
额尔古纳营只要还能喘气的都在向阵地前爬,一个个的缺口用最快的速度填补上,那层单薄的刺刀丛林,这一刻就如同牛筋糖一样的坚韧。
叛军都疯了,他们第一次见识如此坚韧的步兵,明明自己已经把这阵地压的向内弯曲弯曲,极限的弯曲,可是死活无法撕碎。
偶尔出现一两个撕碎的口子,还没等你冲过去十几个人呢,就会有更不要命的士兵用血肉之躯填满。
刺刀一直向前,步兵的杀气居然压住了骑兵,动物是最敏感的,那些战马突然发现对面这片金属森林后面的人不一样。
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而且还有连野马群都惊恐的气势!
蒙古!一个和马群共生在一起,从 原始社会一直到如今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年的游牧民族复合体,他们的血脉里天生的就有对战马的压制。
小小的眼睛盯着那些狂暴的战马,有的人甚至还在笑,有的人嘴里吟唱着童年就和小马驹一起和声的童谣。
这些战马一下子被夺走了气势,畜生也有灵魂,他们一样受到长生天所制定的规则的限制!
战争拼的就是一股气势,气势一旦没有了,战机转瞬即逝!
“哈哈哈……”口鼻被撞的流血的士兵笑了起来“骑兵?哈哈哈……这么好的战马给了你们这些懦夫,对于马儿来说这是多么的不幸?”
“骑兵连步兵的阵地你都冲不过去,你的末日死期就在今天了!”
“骑兵打仗要的就是时间,没有了时间,你们怎么拼我们的金属风暴……”
骑兵冲不动步兵阵地那就是一个死,古代蒙古人非常领悟这一点,所以古代蒙古骑兵分两种,最多的是游骑兵也就是轻骑兵。
他们的目的不是冲阵而是靠精准的马速,在敌人阵地前来回游弋,不停的齐射箭雨,也就是相当于此时的火力输出了。
蒙古人征服欧亚大陆,靠的就是轻骑兵不停的弓箭火力输出,不停的消耗对手的生命和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