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嘀咕嘀咕,念叨有甚么傲气的,不就是随手就能拿出金叶子么.....

    真是日了,还是羡慕。

    半大老汉自讨没趣,那白衣少女傲气的很,手里面白伞似乎有玄机,但他不敢问。

    白衣僧人双手合十。

    “此去五千六百里天地。”

    半大老汉咂舌:“五千里....你要去....周河尽头才三千多里,你还要走两千里?”

    “那可真是远极了,你怕不是用了半辈子走到这边来的。”

    这句话当然只是调侃,五千里地仅仅用走当然不用半辈子,最多一到三年就有结果。

    玄奘走五万里走到了天竺,但是他那十七年有些问题,因为他是从神州版图绕路到中亚,然后再去天竺的,这之间有高原有沙漠有大河有雪原.....这些地形会大大增加行走的时间,加上人生地不熟,偶尔会迷路.....

    几个人,除了白衣少女没说,那是一个比一个远,书生看着他们,此时突然心情好了很多,半大老汉发现书生变化,便捅了捅他,问道怎么的,而书生则是叹道:“我本来想着,每每行千里多前往京师科举,却屡屡不中,至今日已有十年余,十年便是万里,但我三十年功夫,却还比不得大师往返一次。”

    他说的是那白衣僧人。

    “大师之苦,远胜于我,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道理去长吁短叹呢。”

    书生看着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远走他乡,如今有缘,聚在这条船上,而自己反而是这些人当中,距离故乡最近的人。

    至少我还有故土可见,还有故人可知,像是白衣僧人,行去一番便是万里天地,而如那安西士兵,也不知多少年未回故土。

    自己还是幸运的。

    如船家所说,三十年,三十年又三十年,大器晚成。

    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的。

    僧人来往一次,自己就能走上十次,自己还有二十次的机会,而僧人一世只能走三次。

    虽然书生觉得,自己钱财比不得少女,手艺比不得老汉,武力比不得士兵,法理比不得僧人,但自己比他们都要靠近故乡。

    “你比他们,多出了一倍时间。”

    中年书生转过头去,看到声音的来源,是李辟尘。

    船家说的不错。

    书生的神情开始变化,他逐渐从那种失落与悲苦中解脱出来,而后就像是说故事,又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说给这些人去听。

    “我出生在白沙镇,我姓冯,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是诗书传家,父亲是镇里的教书先生,旧历,大奉四年的贡士(科举制中第四级).....”

    他这么絮絮叨叨的讲着,突然失笑。

    “都是些繁琐事......大家听个故事吧。”

    “旧历大奉九年,白沙镇上的少年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八岁便可进入私塾,而教书先生是九年的贡士,虽然未曾中进,但是一位贡士在白沙镇当教书先生,那可真是屈才了....”

    “少年知道父亲的学识,为他可惜,同时,也继承了他的理想,想要让他的知识传承于天下,所以拼了命的去学习.....很快,就考中了童生。”

    “然后是秀才.....”

    “旧历十四年,童生,秀才,举人.....很快...举人就可以参与会试了.....最年轻的举人,宛如耀眼的星辰.....让人不敢直视。”

    “但旧历十四年的第一次会试,以失败告终。”

    “那年少年见到一个少女....”

    话说一半,白衣少女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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