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救命稻草般出了洪流。
《五虎图》,吴玄抬头,见自己手中之物乃猛虎之尾,顿时骇的魂飞魄散,再看四方各有四头饿虎席来,而自己软绵无力,正似要被分食的羔羊。
下一刻,目光陷入黑暗,待到再睁开时,那看见的是袅袅青天,而身边有水浪浸满,却正是仰面躺在一处黑色的大海之中。
《青天黑水》,吴玄看着高天,此时周围终于没有了什么变化,那之前各种图卷在换,让他心神动摇,此时只是连连苦笑,那从水中转过身子,然这一瞬间,那黑水褪去,只留青天白地。
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他穿着阴阳道袍,手里拿着吴玄的画,那不断在翻,此时看见他抬起了头,道人笑了一下:
“狂浪狂生,然这些图卷之中,满是红尘难放,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庸人自扰之语,实在是谬言。”
“浮生不过一场大梦,有人欢喜有人哀愁,目之所见,有幻有真,你画中之物再是美好,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既有这等笔墨,何必久久不忘朝堂?那边塞在前,为何不随军而去,看那热血满腔,为何不去看那山河大好,而在这里郁郁嚷嚷?”
“狂生不狂,实乃失意人也。”
道人把手中那叠画卷全部丢下,此时落在白地,居然浮起水花,而吴玄身上湿淋淋,愣愣的看着那些墨画,再抬头,那空留竹伞落于白水,再无道人踪影。
一道轻雷打过云巅,吴玄陡然惊醒,那抬起头,手慌乱的拨拉,打翻了砚台,却是把之前那副道人持伞图彻底染上了墨色。
庸人。
他呆愣半响,久久无言,看着窗外,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画卷,突然放声而笑。
......
十日之后。
边塞小镇的人再也没有看见过吴玄。
那个狂生背起了自己的笔架,带上了砚台与纸张,出而远行,再不拘泥于一处。
有些人把红尘提起,从此就背在了身上,再也难以放下。
有些人把红尘提起,虽然迷茫兜转一圈,但终最后放下。
有些人踏上旅途,要把那山河踏遍。
有些人带上枷锁,把自己困在牢笼。
此般种种,皆不过由得心尔。
......
“破屋里的吴玄离开了?”
“是,听说他改了名字,要去把山河看遍。”
“改了名字?”
“是,他如今,叫做吴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