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根本没有那么淡然。
不过是一个破破烂烂,有剑意而无剑躯的第二分灵罢了。
但纵然如此,如今也只能靠自己了。
一定要把这里的事情回馈给本尊。
这是自己存在的意义。
年轻的剑灵与万年的至尊在交涉,后者笑了起来,因为前者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么很好,在那场灵争之事中,这尊剑灵将会释放出他最璀璨的光辉。
.....
剑轻笙被放出了天宫,而南乡子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古道长亭中踱步,走了许久,南乡子忽然开口,道:“你不怪我带你来?”
剑轻笙:“你心有愧疚?其实我们早已料到此行不会顺利。”
南乡子点点头,那沉默一瞬,紧跟着,低声道:“还有五日。”
“是的,还有五日。”
剑轻笙没有注意到南乡子的面色变化,后者彻底沉默了,甚至脚步都开始放慢。
“灵的宿命是什么?”
她在询问,剑轻笙没有回头,因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生来哪有注定事?”
“若是有呢?”
“如我为剑,一往无前,我有我意,不达成前,誓不罢休。”
“如我为镜?”
“如你为镜,应当更看得清宿命,而更不愿意追寻宿命。”
“是啊,如我为镜,我看的很清楚,但有时候,却并不能逆转什么。”
南乡子停下了步伐,剑轻笙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她。
她叹了口气:“你为剑,生来就为不平。”
“旁人为刀,生来就为斩破。”
“而我生来为镜,镜面平,故无不平,镜面整,故无法斩破。”
“我为镜,谁映我,我映谁,镜中人,人中镜,哪里知道是人在镜中,还是镜映人影?”
剑轻笙皱眉:“你怎么了?”
南乡子负起手来,长亭外,芳草间,细雨绵绵。
有雷声响了起来,青天再度降下怒火。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我身为镜,如何如是观?镜中月,水中花,不过都是虚幻大梦而已。”
南乡子说完,转身离去,剑轻笙愣在原地,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走开。
想要去追寻,却突然发现,自己与南乡子或许并不亲近,从各种理由上来说,自己都没有和她靠近的根本原因,如果此时她离去,自己身为寻常的“友人”,又有什么道理可以去阻拦她呢?
剑轻笙注视着南乡子消失,天上划过惊雷,映照出一个少年人的黑影。
没有泼天的威压,没有席卷的云雾,只有一片茫茫青尘。
一轮圆月高挂,剑轻笙回过头去,看见那个少年人向自己走来。
“她的宿命,镜灵的宿命,镂青银坐下八百天镜,俱都是从人间真界之中挑选而来,她们能够映照出一切的东西,包括头顶上那片湛湛青天。”
“故此雷霆不能伤害到她们,甚至会沦为她们的玩物,镂青银映照着虚幻的青天,维持着青青世界的转动,五万年前湛苍刀落在无何有之乡的边角,拂琼剑断为六截。”
“那六截的其中一截,化作了镂青银。”
少年人踱步而来。
“湛苍之刀不斩拂琼之剑,凡尘之中编篡美好的过往,引动如南乡子她们这种姑娘神魂颠倒,但真正的岁月中,可没有如此美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