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影子都寻不着了……”

    寿安撩着帘子往林嬷嬷这儿看,到底急切,与顾云锦一道下了马车,到了洪嬷嬷跟前。

    “妈妈,”寿安握住了洪嬷嬷的肩膀,道,“我母亲呢?我母亲怎么会……”

    洪嬷嬷放空的眼神一点点收了回来,眼珠子转了转,终是看清了眼前的寿安,她痛心疾首地要磕头:“郡主啊,是奴婢没有看顾好太太,是奴婢的错啊!”

    洪嬷嬷的眼泪哭不出来了,只是干嚎,嚎得痛彻心扉,寿安被她一招,眼泪簌簌往下落。

    蒋氏族中来了不少青壮年,找了几个村子里的山林人帮忙,直寻到了正午,在一株大树旁寻到了方氏。

    方氏已经咽气了。

    她的脑袋在石头上磕了好几下,原本干净的额头上全是血污。

    她被裹了白布,挪到了缚辇上,被抬下了山。

    虽是腊八,但山上出了这等事儿,还是有一些人没有离开,等着看状况。

    远远的,见一行人抬着回来,起先还挺激动,再一看,那白布都蒙到了脑袋上,就知道,寿安郡主的母亲已然过世了。

    寿安跪倒在缚辇跟前,颤着手掀开白布,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方氏衣服上沾了不少枯叶败草,脸上、手上全是滑落时被山石树枝化开的口子,最显眼的是她额头上的伤。

    寿安的手抖得厉害,没有捏住布头,又盖了回去。

    顾云锦把寿安扶起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事已至此,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她招呼人把方氏挪到马车上,跟念夏一块把手脚无力的寿安和洪嬷嬷架上了车。

    顾云锦就坐在寿安身边,道:“你的手可真冷呐,一会儿先暖一暖,还要给婶娘梳洗换身干净衣裳,这么冷可不行的……”

    寿安咽呜着,脑袋靠在顾云锦的肩膀上,轻声喃着:“我没有娘了,嫂嫂,我娘没了……我好早就没有爹了,现在连娘都没有了……嫂嫂……”

    顾云锦被寿安哭得肝肠寸断,寿安什么时候这般伤心过?她一直都是开朗的、爱笑的,喜极而泣常有,哭,一年里都不见得因为伤心落一次泪。

    听寿安哭,顾云锦也不免眼眶湿润。

    念夏坐在角落,整个人背过身去,一双手在脸上胡乱抹。

    顾云锦看到了,要顾着寿安,便示意林嬷嬷看念夏。

    林嬷嬷忙凑过去,低声与念夏道:“我都不晓得,你这个厉害丫头,竟也是个多愁善感,一招就哭的。”

    念夏一抽一抽的,道:“妈妈,我也没娘了,爹娘兄嫂都没了,我连他们的遗体在哪儿也找不到,我都没法给他们收殓……”

    林嬷嬷这才想到念夏家中状况,心里越发难过,不由劝道:“当娘的,只要姑娘好就够了,你好好的,他们在底下看着都高兴。”

    洪嬷嬷靠着车厢壁,闻言,看着方氏,心里说:可不是嘛,只要姑娘好,什么都够了。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