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陪伴母后,你不走,可寿安和阿渊媳妇儿,你也留她们?祐哥儿还小……”
“我不止是天家公主,”长公主道,“我也是蒋氏的媳妇,蒋家上下,除了原就不在京中赶不回来的,哪个走了?祐哥儿再小,也姓蒋,你们都能安心把恪儿媳妇留在慈心宫,还担心我管不了祐哥儿吗?”
永王爷苦着脸,他哪里是放心留下符佩清的,是不得不如此。
长公主笑了笑,知道他的难处,便转头与永王妃道:“我会照顾恪儿媳妇,你们路上自己保重。”
永王妃颔首,孙恪给长公主行了一礼,神色凝重。
小王爷根本不愿意走。
他再是不喜掺和朝事,也不愿意抛下皇太后和符佩清。
其实,对于他这样的身份,在这个时候远离京城并非是坏事,老老实实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对他们父子都是好事。
可偏偏,皇太后不愿走,符佩清走不了。
这让孙恪如何放心?
只是他不能跟圣上硬来,否则,圣上不敢勉强皇太后,难道还勉强不了符佩清吗?
真把符佩清往马车里一塞,他们夫妻是一道启程了,但孙恪能让符佩清大着肚子一路颠簸?
何况,原本圣上就想让符佩清走,只是皇太后不许,孙恪此时若闹,反倒遂了圣上心意。
话说回来,圣上能默许,也就是宫里一众老嬷嬷都看过符佩清的肚子,认定怀的是个姑娘,若她们瞧着是个儿子,符佩清就得生在南下的路上了。
御林军过来催促,孙恪郑重再郑重:“姑母,我媳妇儿就托您照顾了。”
御驾启程,前头开路的是中军都督府,佥事贾桂骑马走在最前。
贾桂奉旨开道,贾家这回也就举家南下。
贾婷随母亲贾温氏一道坐在车中,仪仗有前后,说是随行女眷,但前头的车马没有走完,是轮不到她们的。
她们只能等候在广场边上。
贾温氏心烦意乱,见贾婷撩了帘子往外头看,她忙道:“你安分些。”
贾婷嗤了声:“我哪里不安分了,我就是看看,前头的贵人们走得如何了。您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我看到三殿下了,就在那辆马车上,我还当他好几年出不了府,您看,这不就出来了吗?”
“你闭嘴!”贾温氏探身过去,拉住了女儿撩着帘子的手,“那是三殿下,我不管你们兄妹两个闹腾什么,别在这时候惹事了,行吗?”
贾温氏听贾婷说过,当年她受难的黑手就是孙睿。
作为母亲,贾温氏心疼过,质疑过,愤怒过,五味杂陈到了最后,余下的是无奈。
深深的无奈。
那是三皇子啊,没凭没据,只靠贾婷和贾琮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那丁点消息,能有什么用?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真凭实据,他们贾家还能告到御书房里去吗?
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贾婷被拦住了手,倒也没恼,只靠着引枕闭目养神去了。
恍惚间,马车终于动了,她迷迷糊糊地想,她不惹事,她只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