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也放心不下母后,连我让他多读两篇文章都坐不住,皇兄担心他什么东西?”

    圣上把剑垂下了。

    比起担心孙恪,他更担心庞登。

    以清君侧之名入关进京,孙恪要是落在庞登手里……

    庞登需要孙恪屁股坐得住读文章吗?他要的只是一个姓孙的傀儡。

    真到了那时候,孙恪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圣上清楚,他相信永王爷也清楚,只是这两父子胆儿贼大,笃定京城能守得住,庞登不可能抓得到孙恪。

    “滚回你的马车上去!”圣上气急败坏地扔了剑,踩着脚踏回了马车上。

    永王爷理了理衣摆,还是与来时一样,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慢悠悠往回走了。

    韩公公站在车边,试探着换了声:“圣上,小王爷那儿……”

    “随他去!”圣上恨恨道。

    孙恪离开了大半日,快马回京,这会儿使人去追,恐怕也不能在他入京前把人抓回来。

    一旦孙恪入城、入宫,必定会在皇太后身边。

    圣上可不敢当着皇太后的面把孙恪如何如何了。

    如今,圣上只能尽快赶到江南,把行宫里的朝廷班子打起来,正常处置政务,同时,等驰援的兵力回救京城,把庞登杀了。

    队伍重新启程,走得比先前更快。

    原本就只能辛苦跟着的百姓队伍越发跟不上了,陆陆续续拉开了距离。

    好在,沿途经过的一些城镇,其中百姓听说圣上南下,也赶紧收拾了东西随行,与他们这些落下的人混在一起,看起来队伍也很壮大。

    另一厢,孙恪逆行北上,快马加鞭。

    他已经换了身普通的衣裳,脸上脏兮兮的,与亲随一块策马,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身份。

    便是入京时,他们也另有一份文牒,上头记着的是行商人。

    也许是西凉军越来越近了,京城的守备比他们出京时更加严格,守城的官兵看了他们好几眼,这才放行。

    孙恪冲到了西宫门外。

    安阳长公主的马车刚到,孙恪就这么直愣愣到了车前,险些叫侍卫们一脚把他从马上踹下来。

    “是我,姑母,是我!”孙恪赶紧大叫。

    长公主闻声从车里望了出来,见他狼狈模样,一时之间不知是惊好还是气好。

    惊他突然出现,气他不管不顾不要命!

    “你是真的胆子大!”长公主把孙恪拎上了马车,“你父王、母妃怎么就能让你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在京里会有多危险?”

    孙恪拿着帕子擦脸,担心擦得不够仔细,甚至还问廖嬷嬷道:“可有小镜?”

    长公主恼得亲自取了小镜砸他怀里。

    孙恪对着镜子细细擦,嘴上道:“我知道啊,所以做了打扮,姑母不说,慈心宫不说,满京城的谁知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