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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去,拍了拍那马儿的脖子,手掌盖在鬃毛上,靠在马边嘀嘀咕咕了一通,旁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看不到他手上的小动作有什么稀奇的,但那马儿就是不再不耐烦地踢蹄子,哼哼唧唧了一通,低低嘶叫了一声。

    薛平转头去众人道:“我会牵好它,大伙儿用力推一把。”

    车把式看得啧啧称奇,请众人帮把手。

    “能成吗?别又是个夸大其词的,我们累得要命,那畜生愣是不动。”

    “俺看虚得慌,畜生懂什么人话,要是听得懂,还能叫这么一大群人堵在这儿?”

    “眼下也没有法子,就试试呗。”

    都是被堵了有一阵了的,冷风吹得人发麻,力气早就使完了,对薛平的本事并不看好,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凑个人数。

    顾云宴对左右拱手行了一礼:“我们兄弟是北方人,家里常年跟马打交道,让它拉个车还是不在话下的,各位搭把手,早些通了路。”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顾云宴裹着蓑衣,无法从衣着分辨他的出身,但听他说话,自有一股子气势,还真像是有些来历的。

    人看不出端倪,马就不同,顾家一行人的马匹皆是一等一的良驹,能骑这等马儿的人,说是与马打交道的,好似像那么一回事儿……

    薛平在马屁股上重重一拍,那马儿抬起前脚嘶吼一声,用力往前蹦跶了几步。

    边上人被马儿一惊,也忙凑到马车旁,使劲儿的使劲儿,喊号子的喊号子,前后一块用力,陷入泥泞中的马车终于出来了,

    马蹄子又踏了两步,踩的积雪飞溅,薛平安抚了一通,才叫它平息下来。

    车把式赶忙把马车引到路边避让,一一与出力的人道谢,叫他们各自先行。

    老夫妻两人亦过来,对蒋慕渊一行人重重行了一礼。

    蒋慕渊道:“天冷,两位还是上车吧。”

    老汉搓着手,道:“老汉姓邹,有两个儿子在裕门关下做生意,此次往北是想阖家团圆过个年,刚刚听各位说是北方人,不知是否也是往裕门关行,回家过年的?若是各位往后经过裕门,还请一定要寻做皮料生意的邹家兄弟,让我们一家好好谢谢各位。”

    蒋慕渊与顾云宴交换了个眼神,并未坦言身份,只是提醒邹家老夫妇道:“两位可知北地失守了?狄人如今就在裕门关外,关下此刻并不太平,朝廷大军不日也要往裕门关去,家人若在裕门关做生意,还是小心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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