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与施幺耳提面命。

    施幺支着腮帮子,道:“袁哥,这些事情,你都交代了三四遍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袁二嘬了一口酒:“这不是怕你出岔子吗?你当我喜欢罗里吧嗦的?”

    施幺憨憨笑了笑。

    热酒下肚,许是有了几分醉意,许是想着再不问就迟了,施幺道:“袁哥,小公爷让你去裕门关,是真要去你打仗呀?”

    袁二不解地看着施幺。

    施幺放下酒盏,换了一个问法:“你看,我们最初跟着五爷,后来照五爷的意思给小公爷做事,但就是传个话、找个人,我从没有想过要,有一天会跟从军杀鞑子有关系。”

    “嘿!”袁二笑了起来,“你小子难道怕手上见血?你又不是没干过杀人的买卖。”

    施幺当然做过,石瑛就是他和许七处置的,他摸了摸鼻子,道:“可我觉得不一样,这和打仗不一样。我们在京里做事,能吃能喝,上了战场,指不定命都没了。”

    见他困扰得如此认真,袁二也端正起来,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以前想的跟你也差不多,但我这趟到裕门关,一路往北一路看,遇上过很多逃难的,看他们的样子,就心里特别憋屈。

    裕门关下更是如此,看着那些守军、百姓,就觉得不把狄人打出去不行。

    我这还没出关呢,听说关外、破城的北地更惨,还有鹤城,落在狄人手里,里头也不知道什么个状况。

    夫人身边的丫鬟,北地人,爹娘兄弟毫无下落,想来凶多吉少,可那儿跟她一样的人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这次去,小公爷要让我做什么,是不是去杀狄人,但说真的,我挺想打的。”

    施幺的年纪比袁二小,市井摸爬滚打长大,见过疾苦,却不曾经历战乱,道听途说的总不比亲眼所见。

    袁二拍了拍施幺的肩膀,道:“你小子也别想那么多,吃好喝好,那是主子们给的银子。

    你若想一辈子只跑个腿传个话,好好做事,五爷饿不死你,可要是想飞黄腾达,就要实打实的功绩。

    就看你图什么了。”

    施幺得过且过惯了,还真没有想过那些,听袁二这么一说,也不由歪着头想了起来。

    “袁哥,”施幺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问,“那你说,五爷图什么呀?他一个矜贵公子哥,在叶城能呼风唤雨,为什么要离开叶城,帮小公爷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