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同。

    粗粗一看,皆是白墙,细细打量,那摩擦过的印子还是能寻出来的。

    就像是那翩然越墙而去的身影,人是离开了,却落在了心尖上。

    实在是念得紧了。

    顾云锦转过头,见听风站在东跨院外头,隔着月洞门,能瞧见他半个身子。

    “听风,”顾云锦唤了声,对探头过来等吩咐的亲随道,“小公爷再过几日能抵京?”

    听风一听就乐了:“大抵还是五六天,夫人也算算路程?”

    顾云锦抿着唇,唇角是压住了,眼睛里的笑意还是溢了出来。

    她哪里没有算过。

    北地与京城路远,好在蒋慕渊回京时身边就只带寒雷,两人轻骑快马,又化了积雪,春意盎然时夜宿郊外也不会寒冷,比去年他们一行人踏雪北上又不得不寻夜宿之地时方便多了,自然行程也会快些。

    可路途在那儿,兴许也会有耽搁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具体是哪一天。

    话又说回来,顾云锦是心心念念盼着,却也舍不得蒋慕渊日夜兼程受累,放缓些行程,对赶路人来说,就会轻松许多。

    这种又是翘首企盼又是舍不得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反反复复拉扯着,最终扯出来的除了为难,还有甜意。

    听风把顾云锦的反应看在眼中,只恨没有能定格一瞬的道法,若不然,叫他们爷亲眼看看夫人这表情模样,该有多好。

    可惜,他就是一凡人,别说是道法了,丹青都描绘不好。

    到时候只能靠他这一张嘴来描述一番了。

    虽然,还是嘴笨,临时抱佛脚是来不及了,不如写份底稿,寻人润色润色?

    不晓得纪家小公子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听风的思绪早就飘远了,满脑子都是如何让纪致诚把眼前画面表述得天上有地下无,而纪致诚的妻子徐令意正一脸凝重地坐在清雨堂的木炕上,看着杨氏忙里忙外。

    徐侍郎府里,杨氏是早早听说徐令婕出状况了,急得她额上冒汗,又不敢叫闵老太太知道,只让人去胡同口候着,一旦见了人,直直带回清雨堂,莫要去仙鹤堂里露面。

    可徐令意是陪着徐令婕一道来的。

    大姑奶奶回娘家,哪有把人拦在府外的道理?

    又怕徐令婕说不清来龙去脉,杨氏更愿意让徐令意来说。

    思前想后,便请徐令意也一并过来。

    担心叫闵老太太听了消息,杨氏都不敢去二门上迎人,只好请了魏氏帮忙,让她把两姐妹都带回清雨堂。

    毕竟,姑奶奶回来,魏氏这个亲娘去迎,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