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险。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寻别的缘由。

    圣上站起身来,把养心宫的图纸打开来,认真看了一刻钟,这才徐徐吐了一口气。

    要快些动工,缺的银钱,他必须从孙璧口中挖出来。

    “审问孙璧的事儿,让睿儿去督办,”圣上眯着眼交代韩公公,“他要当太子,总要有些功绩。”

    前一个错处挑不得,圣上就寻下一个不妥当的地方。

    消息传到文英殿。

    孙睿恭谨应了,心里却是冷笑一片。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最后的考验了,只有孙睿知道,这考验没有通过的可能。

    什么金山银山,十之八九是蒋慕渊诓圣上的,就算真的有,孙璧也断不会说。

    至于弄清楚此番孙璧和董之望为何突然造反,这不就是逼着孙睿自查吗?

    查不出来,是他无能,查出来了,是他歹毒。

    这可真是个好计策。

    三司主审孙璧,孙璧翻来覆去都是那套说辞。

    宗亲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最后还是黄印站出来,骂孙璧“其心可诛”!

    用黄印的话说,三司办案,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鬼话没有听过?便是他们自己,为了动摇案犯的意志,也会引导、会哄骗。

    这些伎俩,三司用得一个比一个顺手,岂能再着了孙璧的道!

    黄大人说话掷地有声,又是个刚正不阿的形象,叫他狠狠一骂,倒也有不少被孙璧带偏的人醒过神来。

    便是不醒,好歹也是信一半疑一半。

    南陵造反事情确凿,审起来并不麻烦,可无论三司怎么审,孙璧都没有吐露银钱的下落。

    另一厢,宗亲还在为南陵王做最后的争取。

    圣上不厌其烦,甚至在早朝上责怪三司办事不利,他倒是没有直接说孙睿,但凉凉扫过来的那一眼,还是让朝臣们明白,圣上对三殿下这一次的表现是不满意的。

    连虞贵妃都很担忧孙睿,偏偏,这种事情,她哪里能帮得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余将军从明州府送折子进京。

    兵部原以为上头要说募兵的事儿,哪知道打开来一看,是一份弹劾的折子。

    明州同知赵方史在任多年,平日里没少向出海的商队收银子,弄得商人们无不堪言,又状告无门。

    余将军这个征兵的外来户成了商人眼中的钦差,一股脑儿全搞到了他这儿。

    商户们说,赵方史原先并没有那么过分,自打京里有了人,这两年狮子大开口,他们不是没想过往上头告,可那位太厉害了,告不动,有不信邪的,坚持去告,最后全由贵人给粉饰太平了。

    那位贵人,自然是赵方史的“孙女婿”、三皇子孙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