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睿不分青红皂白,明知赵方史贪墨还替他粉饰,他们怕的是今朝有个虞贵妃,往后出个赵贵妃。

    孙睿在御书房里的态度就是护着赵氏了,哪怕赵家真的倒下,圣上难道还能为赵方史贪墨而把赵知语给杀了?

    赵知语还在,孙睿还护着,几十年后,谁知道呢。

    “其他殿下,还是弱了一些……”傅太师道。

    真有一个出色极了的,岂会让他们为难成这么样子?

    正是谁都差不多,才会一直纠结。

    锅子没有动几口,热酒饮了好几盅。

    冯太傅明显是吃多了酒,酒意上头,晃着脑袋道:“小公爷若是儿子,不是外甥,我们几个老兄弟还烦什么呀!”

    曹太保没有醉,扶着酒盏的手抖了抖,撒了一半:“慎言!慎言!”

    冯太傅没有听见,但也没有说,他醉得睡着了。

    主人家醉过去了,做客的也不好再留。

    傅太师与曹太保一道离开。

    冷风迎面而来,吹得曹太保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手,低声道:“可惜不是啊!”

    “让他慎言,”傅太师咳嗽了一声,“怎么自己也管不住嘴了?”

    曹太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年纪大了,吃了酒就犯糊涂了嘛!”

    傅太师闻言,也笑,笑过了,剩下的也只有苦了。

    两人在轿厅拱手告别,各自上轿回府。

    傅太师也没有再叮嘱曹太保什么,他知道,这就是酒后失言而已,等酒醒了,没有谁会再说这种话。

    不给自己惹麻烦,也断断不能给蒋慕渊惹麻烦。

    这厢的小酌散席,另一厢,孙祈府中,又一盅热酒上了桌面。

    孙祈和孙宣坐了一晚上了,大部分时候是闷声吃酒,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事关孙睿的,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提。

    孙睿遇着麻烦了,按说他们两个该高兴才是,可偏偏,那点儿高兴叫风一吹就散了,只余下一肚子憋屈浊气。

    两人酒量不算出众,喝到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了。

    孙祈借着酒劲,道:“五弟特特来我府上,真是来跟我看雪吃酒的?”

    孙宣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他酝酿了一晚上,事到临头,只觉得准备好的那些试探之语都没有什么意思。

    他干脆换一种说法,直接问了:“赵方史那事儿,皇兄掺合没有?”

    孙祈拧眉,一双眼睛盯着孙宣,抿唇不说话。

    孙宣也没有一定要他答,见状直接道:“我反正是一点儿都没有掺合,别说明州了,我都没有出过京畿,想往外头伸手都没有本事。赵方史的事儿,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