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平桥头,又直通五港口岸,粗粗望去,占地该是不亚于百亩。
一路走进,李凤翔发现郑府的主构为歇山式五开间十三架式,三通门双火巷五进院落,两旁又有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周则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郑氏人丁于此其间来来往往,热闹异常。
当时郑芝龙正在和郑鸿奎、顾大瑄等人在中厅孝思堂内商议家事,忽然听闻朝廷钦差来到,经过简单商量之后,郑芝龙决定暗中设伏,假象接旨。
“圣旨到——,福建海防都督郑芝龙接旨!”不多时,郑芝龙等人刚刚准备完成,就见一名穿着红色杂蟒纹饰的太监以及一队鲜衣怒马的缇骑来到孝思堂。
郑鸿奎与郑芝龙对视一眼,从衣衫服饰上就能看出来传旨的太监身份不小,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这才是上前几步,高呼:
“臣郑芝龙,接旨!”
李凤翔清了清嗓子,尖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福建海防都督郑芝龙,自附朝廷以来,逢战必捷,履立大功,荡平沿海,朕为天下将士计,决意于即日起擢卿为福建海防总督,加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总领福建海防御倭、御夷之事。
又,近期澳门葡人毁约背盟,私占国朝土地、私建堡垒,百姓深受其苦,朕知晓其害,甚忧、甚怒。着卿全权主理此事,若成,朕亦不吝封赏也!钦此。”
“臣郑芝龙接旨,谢过吾皇万岁万万岁!”郑芝龙一众郑家人均是跪拜在地,高呼万岁。
传旨后,见李凤翔似乎还有话要说,郑芝龙便是挥手示意施大瑄等人退下,单独将李凤翔留下。
“李公公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闻言,李凤翔点了点头,拉着和郑芝龙单独走到一侧,说道:“咱家这次可不是来要份子钱的,是真有要事相商,郑总督可曾听说多年以前朝廷和葡萄牙人的协议?”
“此事在下有所耳闻,不过已经是多年以前发生,怎么,这些毛夷最近又闹出什么茬子不成?”郑芝龙点了点头,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呵呵,郑总督猜到就好。”李凤翔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继续道:“陛下设立三局,要用遂发枪和火炮装备新军,向葡萄牙人购买火器制造之法,但谁成想,这些人与上次如出一辙,要求更甚。”
“......”
“砰!”听完李凤翔所说,郑芝龙也是怒极,一拳砸在桌子上,说道:“这简直是信口开河,将陛下放于何地!”
说着,郑芝龙正色又道:“公公请放心,既然在下接受了朝廷的封赐,对付此类鼠辈,替陛下分忧,便是分内之事!”
李凤翔看郑芝龙不像演戏,说道:
“陛下若知郑总督如此说,向来也就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