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崇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以前好歹也是在官场混过的,自然和一般的商户不同,还没等他再说出什么,却听许德崇问道:“对了,商会和其他豪绅那边的意思都一样吗?”
闻言,楚有才自嘲的笑了笑,朝身侧瞥一眼,低声说道:“都是些唯利之徒,出银子已经是舍了老本,想让他们一心一意的跟着咱们,难哪。”
许德崇听到后也没在意,自然是料到这个回答,点头说道:
“楚兄快看,好戏要开始了。”
......
“还有没有王法啦,张先生这么好的人也要杀?”
“是啊,张先生可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哪!”
“......”
刽子手看着断头台下面满登登的百姓,一时间也是面面相抵,看这情形,要是自己强行把张采一干人给砍了,今后怕是在南京城也无法立足了。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刽子手干的不就是这种讨人厌的活计吗,官家要你杀人你却不敢杀,丢了这世世代代的铁饭碗和手艺,那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刽子手心中在挣扎,无论杀与不杀,两头都要得罪人,但这道选择题很简单,一个是官家,官家的后台那就是当今的皇帝,另外一个是百姓和士子,自古以来,这胳膊都是拧不过大腿的。
换句话说,就算以后胳膊可能拧过大腿了,那也和自己没什么卵的关系,自己杀还是不杀决定的就是现下全家五口人的活路,今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这皇帝真有他们喊的那么昏庸?我咋听说去年杀的都是些贪官,办的都是前面那些皇帝干不成也不敢做的好事儿呢?
李有成和他手下的番子们也是一样,各自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悄悄握紧腰间双刀,都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生怕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昏君!”张采站在台上,仍是嚣张不已的喊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天意,这就是民心,你杀了我一个张采,还有千千万万个张采站起来反抗你这昏君!”
这个时候,平日自诩仗义执言的复社士子们表现不尽相同。
除了张采的狗急跳墙以外,大部分人都是双腿发软,有当场吓得尿了裤子的,也有痛哭流涕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求饶的,甚至还有过于怕死而直接吓晕过去的。
这人生百态,在一个断头台上,真是看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