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遭遇了连年大旱,更是有百年不遇的蝗灾,这护城河本来早就干涸了,是有一任姓许的知州比较有作为,在小溪的上游取水又给灌了出来。
这姓许的老家就在武昌,说起来也是令人无奈。
有一年政绩考核这徐朗本来评定为上等,按理说马上就该晋为知府,有趣的是,他入京那次却因为不给当时的内阁首辅陈演和东林大佬们送礼,已定下的上等硬生生给搞成了次等,升官没成,反倒丢了乌纱帽。
当时崇祯也才穿过来没多久,因为连着搞了几个东林,自己在宫里都遭刺好几回,压根没头绪去管外头的破事。
事后朝廷对湖广早就没了控制,所以也就一直瞒到现在。
不过姓许的深得民心,就是当地豪绅也都对他敬佩有加,入城的流贼们害怕群起而攻之,往往也都不敢真拿他怎么样。
卸任以后徐朗就留在武昌一直闲居,乐得清闲,每日吟诗作对看看风景,也是活的逍遥自在。
当初灌河的时候,这水本就不深,还不到最初兴建武昌时的四分之三,最深处也不过漫过膝盖,而且水流也不急促,主要还是坑挖的大。
这么下去不行,要是等护城河叫他们全都填平了,这城也就根本没法待了,守城也不是这么个守法。
想到这里,程大勇回头问道:
“老赵,武备库的家伙事都拿出来了吗?”
“新的旧的凡是看起来还能用的都拿出来了,你看,三眼铳,鸟铳,五雷神机,这儿还有几杆迅雷铳,就是年日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老赵带着人拉上来不少大箱子,说道。
程大勇拿起一杆类似后世左轮枪的东西前后看了一眼,说道:“这五雷神机十几年前配过来的把?”
“差不多,反正很久了,但这迅雷铳说不定还能用,是当初赵士祯打出来的第一批,质量很好。”老赵搓搓手,嘿嘿笑道:“就让这些贼寇常常咱们的厉害。”
“迅雷铳有多少?”
“看起来还能用的还剩下十几杆,都拿上来了。”
“好,分发下去,听我号令,一起开铳射他娘的。”程大勇也有些期待这几十年前东西的威力,发狠说道。
“装填子药,检查火绳,预备——”
填河的流民鼓噪嘈杂,声闻十里,官兵在城头垛口边上悄悄伸出枪口,十几杆迅雷铳都在,还有大批的三眼铳和鸟铳。
城头安静异常,人人都是屏住呼吸,城下却是嘈杂纷乱,双方之间距离很近只隔着个高度却一动一静,很是诡异。
不多时,程大勇将手挥下,大声喝道:“放——!”
顷刻间,城头无数杆的火器如炒豆般的爆响,响彻在整个武昌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