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啦,不等啦,快,快,给朕换一身衣衫,朕也去西山新城瞧一瞧,看看这家伙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刘瑾似乎早料到如此,他心里有些许的隐忧。
陛下这几日虽在宫中,闭门不出,安分了不少。
可他时刻伴驾左右,却是最清楚陛下心心念念着西山新城,现在西山新城不挣银子,陛下这儿茶饭不思,干爷那儿却不知该如何交代。
朱厚照兴冲冲的换上了一身儒衫,带着众人,却也不走大明门,而是往午门那儿溜了。
…………
这时,西山新城这儿,许多受邀的商贾们已三三两两的来了,早安排了人负责招待,将他们了一处临时的宅邸落座。
这里宽阔,众人先喝茶,等那镇国公来,彼此相互寒暄。能来的人,都是与有荣焉,显得格外的激动。
那王不仕也来了,他人一到,立即获得了无数人的关注。
只是王不仕毕竟是朝廷命官,虽是有人想亲近,却也有些畏惧。
王不仕倒也镇定,他似乎对今日的邀请,早在意外之中,一副平静的样子。
再过一些时候,便听外头喧哗起来,却是有人道:“这是朱寿朱少爷,瞎了你的狗眼,让开,我家少爷出入哪里,都不需要有人邀请的。”
外头吵闹了片刻,便见朱厚照手里扬着扇子,带着刘瑾进来了。
许多人倒是没有注意,只觉得朱厚照面熟。
王不仕却是格外多看了朱厚照一眼,虽显得有些错愕,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朱厚照落座,显得很兴奋,左右看看,见边上一个商贾,便道:“你也是受邀来的?怎么,这儿今日做什么?”
“不知。”
这商贾显是见他年纪小,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不咸不淡的样子。
朱厚照:“……”
随即他哈哈一笑,却又不以为意了。
众人在此左等右等,也不见方继藩来。
好在大家都有耐心。
只有朱厚照显得不满,嚷嚷道:“怎么人还未来,又睡懒觉啦?大家都在此等呢,去喊一喊。”
众人便又投来异样的目光。
……
“刘公,刘公……”
这个时候,在内阁里,有人疾跑而来:“陛下……陛下又出宫了。”
刘健听着书吏的话,却是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道:“噢。”
好吧,他是习以为常了。
“消息不知怎的,走漏了,翰林和都察院那儿闹开了,不少人……要尾随而去,已经动了身了。”
刘健沉默了片刻,随即慢悠悠的道:“噢……”
这书吏发现,刘公也是绝了,似乎对于宫中之事,一丁点也不放在心上,永远都是一副,自己干好自己事的模样。
……
今儿的翰林和都察院,确实是热闹起来了。
他们心如明镜,自然知道陛下是往哪跑了。
在这部院里,又是无所事事的,陛下一跑,还被抓了个现行,他们心里是咬牙切齿。
可又打听到方继藩那狗东西,邀了商贾去新城,却又不知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竟也起心动念。
于是乎,有人振臂一呼,便打着迎驾的名义,蜂拥而出了。
那都御史刘宽,最是积极,前些日子弹劾了镇国公,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现在手头七八套数十两银子一丈的宅子烂在手里,一边还着贷款,再看看手中这不值一钱的房契,这几日,总是日思夜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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