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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再度开口,道,“在我心里,只怕,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因此,你不需贬低我,借以抬高你自己,此番,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沈文浩一只手松开了她手腕,转而环过了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在她秀丽的下巴处游走,怒火在心头燃烧,逐步延伸至他清俊的面容上,狠狠看向了她。
两人挨得近,姿势暧昧,但眼神,口吻,加上两人之间流动的紧张气氛,却与暧昧一点都不沾边。
他怒意满腔,她气势清冷。
双方全都是犟脾气,尽管在安静的空间里,两人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不过,却仍然没有任何一方愿意低头示好,退后一步,以致于做出妥协。
“小菱,你可知道,栽赃成性,信口雌黄,心狠恶毒的你,早已不配成为我的女人!不配得到爱!你,尤其不配拥有幸福!”
沈文浩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他语气里暗含的狠厉不容忽视,一口一声,像是要重重砸落在她身上。
若在要分手之时,的确,在他心中,他对矜庄温顺的她还残存有一丝一毫的情意,眷恋,他对过去美好甜蜜的回忆尚且保留有一星半点的印象,追念。
但是,却在她再三再四的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后,则是变得一点不剩了。
她,太令他失望了。
顾紫菱明澈透亮的美目,没有一张一合,只一瞬不瞬,定定望向他,他一句句带上了怒气,污蔑的狠话,萦绕在她耳畔,经由了她的头脑。
她愣神间,站好一动不动,眸中倒映出了他满是怒色的一张脸,清晰明了,脑中依旧在回响他出口的言语,一遍一遍。
他开了口,所说出的每一句话,他皆是神色愤懑,却参合了认真,严肃的成分,看不出有半分虚假,不实,他一言一语,应是发自内心,反映出了他真实想法。
况且,为了隐瞒她,欺骗她,他要费尽一些周折,用尽一些心思,以此,他要向她说出了反话,让她用不着当真,而他,只是失实之言罢了。
可这,他实在是没有必要。
他的话,信息量不大,但过于狠毒,令她有些难以接受,她抿上了红唇,一点点在消化他说出口的言辞。
她还在恍惚,尚且缓过神思,将他张口说出的话语消化完,就见沈文浩迫近了她,在她脸颊一旁,恶狠狠,冷冷开口,“应该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早该去死了!”
顾紫菱被迫仰着头,长长卷翘的睫毛沾满了湿意,眼眶里有哀伤色泽在埋没,跃动的柔软心脏淌出了一点悲凉。
但一眼望去,能看得出,她隐忍着晶莹泪花的闪动,努力镇定,落向他的目光却是一成不变,一贯的疏远与清冷,直直逼向他。
不肯与他离得太近,她举起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想将他捏紧她下巴的手拂开。
她尽了全身力气,仍是没能将他推离,他站定,用了猛劲,死死禁锢她,她要往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却没能如愿。
无奈,顾紫菱闭上眼,静静站在原地,她深思了一会儿,待她再睁开双眼之际,她已将悲恸一概敛入灵眸。
“可惜的是,我偏偏死不了。”她沉稳了嗓音,道,“恐怕,我要让你的期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