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家乡的父母官,也会让子侄来拜会。一来二去,他们的日子便越发拮据,逢年过节,只能四处周转。

    一直以来,史原就是帮着他们周转的人。

    朝廷严谨私放印子钱,因此,但凡是放印子钱的,大多都有靠山。

    史原官职不高,当然做不了这个靠山,但是官职高的人,也不会拉下脸来去放印子钱,还是要通过下面的人。

    史原便是那个下面的人。

    他在公主府做过十多年的长史。公主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京城里顶尖的贵妇贵女,史原和这些女眷府上的长史、管事大多交情匪浅,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史原便帮着女眷们放印子钱了。

    这些女眷身份高贵,有公主、有郡主,也有超品大妆和一二品的诰命。

    在京城里,提起史原的名字,三品以上的官员或许没有几人知道,但是他们家里的女眷十之八、九是听说过的,有的还让史原给做过事,当然了,这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没有哪个女眷会笨到逢人便提史原的名字。

    四方茶楼,便是史原常来的地方。一来这里人多,不会引人注意;二来是因为锦衣卫曾经在这里闹过事,那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后来事情平息了,四方茶楼便成了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禁地,没有人不让他们来,是他们自己不想来。现在锦衣卫偃旗息鼓,五城兵马司就更不来这里了。

    锦衣卫不来,五城兵马司不来,御史们自是也不来了,没有人打架,御史们去参谁告谁啊,当然不来了。

    于是现在的四方茶楼,对于史原而言,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把两个信封分别交给两个人,每个信封里各有十张二十两的银票,两人下意识地四下看看,把信封塞进衣袖。

    自从四方茶楼挂头牌的白水仙回乡以后,四方茶楼里说书的便不再那么讨人喜欢了,就像现在,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茶客们依然高谈阔论,说笑声掩住了说书人,没人知道那先生在说什么。

    也没人知道史原这一桌人在说什么。

    史原关心地问道:“这些银子可够用了?如不够用,只管再来找我。”

    “够了够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一名官员赦然道。

    “唉,京城里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居不易啊。”